雪之下现在很无语。
并不是说原定的计划被破了。
好吧,确实是被打破了。
在绕到另一侧下楼的时候,迎面就遇到了对面正在推进的机枪小组。
她可不是江离,反应快到子弹都能躲。
在象征性的阻滞了几下后,便计划往原路撤退。
然而退路断了。
三楼此刻已经被对方作为交通枢纽提前派重兵控制。
在发现她后,直接将她压制在了楼梯间。
她听到四,五楼楼激烈的战斗声,这也意味着,这幢大楼此刻几乎所有楼层都在发生着战斗。
教学楼的出入口实际上有六个。工字的四个角,以及中央的一画的两个口子。
而她现在躲在角落二至三层的楼梯里负隅顽抗。
雪之下叹了口气。
她已经丢失了楼梯口的控制权,用不了多久,对方在意识到这里只有她孤身一人后,一切就结束了。
但是为什么要叹气呢?
她隐隐感觉到自己在江离的耳濡目染下,渐渐染上了伤春悲秋的坏毛病。
要赢吗?
但好像被击中退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自己本来就是被拉来凑数的。
何况,这似乎改变不了自己举办了最成功的一届文化祭的事实。
可实际举办的人是江离吧。
不,这家伙基本什么都没做吧。
平时光看着窗外发呆了。
自己才是最劳心劳神的那个。
没错,她才是执行委员长。
雪之下退下弹匣,检查了一下空空如也的弹仓。猛然将它掷出,枪械在楼梯间落地的声音吓了楼下的红方学生一跳。
她取出江离给她的M1911,轻轻拉了一下滑套,金属与金属之间的润滑油发出好听的咯叽声。
刚才没来的及细看,现在雪之下只觉得,这支雕花的金色手枪漂亮的无以复加,被擦的光滑的金属表面,反射出她动人心魄的蓝色瞳孔。
她深吸一口气,探出头去。
暴雨般的子弹叮叮当当的打在楼梯间铁质的护栏上,变成呛人的粉末。
雪之下戴着防弹面罩,只看到黄色的扬尘朝她面部席卷而来,遮蔽了视野,根本看不清对面的位置,只能凭借手感大致瞄了几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