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父嘘了一声,带着我绕到了这条街道的后侧。
到了之后我才发现,这条街道在古镇里已经是靠边的位置,后侧便已经出了镇子,那是一片耕地,五六十米宽,再往外便是锦江。
远远的,那饭店的后门居然已经打开,一个个人正拿着什么走出来。走到河边,点起灯,然后放进了河里。不到十分钟,便走了回去,大屋的后门又重新关上了,再也没了动静。
我们来到河边,他们放在河里的居然是一条条的纸船,就像是过节放的花灯。只是这些船里,坐着一个个的草人,用很少的稻草束扎成的。
我当即找了根竹竿要把这些飘走的船灯给弄回来,下一刻,我差点坐在了地上。水里一片翻腾,居然是很多的鱼冒了出来,开始吃着这些纸船和草人。哗啦啦的一片,不一会儿,所有船灯都已经被吃的干干净净,只剩下水面还有一些纸屑。
我回头看了看镇子的方向,联想到了什么。抖着声问姨父。
他只是笑了笑,接着说道:是什么?不就是你昨晚看到的弟弟?现在已经被拿来喂这河里的鱼了。
怎么可能?
:你要是不信,就去那饭店里面找,那里面肯定只有稻草,你就是挖地三尺也找不到之前进去的那群人。
我背心发麻,难道都是假的?这是什么邪术?
我以为就这样了,昨晚看到的,都是吃了饭产生的幻觉?这天上午,姨父终于将我那没电的手机还给了我。我第一时间给是给还在帛阳读书的那个弟弟打电话,好不容易通了,却是他的同学接的。这人在电话里告诉我,说于言半夜睡着觉突然犯了病,上吐下泻,现在已经送到医院了。
怎么可能?
我爸妈最心疼的就是这个宝贝儿子,要是因为我吃了一顿饭就出了事,那我岂不是白死难辞其咎?姨父在一旁骂,说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你就不是你爸妈的儿子了?要是换了别人,听到这话肯定当场发火,但我却呆住了,从小到大的经历让我无法去反驳什么,家里条件本来就不好,有什么几乎都给了这个弟弟,甚至就在我读大学那年几乎上不了学,如果不是后来突然收到了锦都大学的通知书和奖学金,我现在哪里会是什么大学生。
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兄弟于言的声音,显得很是憔悴,我问他怎么生病的?谁知他第一句话便是,
:哥,我昨天晚上梦到你了。
我手一抖,
:昨晚我梦到我来了一个旅游区的小城,在街上碰到了你,还和你说了话。我从来没梦到过你,怎么第一次就是这么奇怪的梦,还发了病。
世界上真的有这么诡异的事情,我只是吃了一顿饭,便在街上看到了他,而身在帛阳的他,梦到了同样的场景?这,这到底是什么邪术?
:哥,你现在在哪儿?
我一时语塞,愣了好一会儿才说自己在锦都上班。
:昨晚我做的那个梦好吓人,那是一个旅游区的城镇,那附近有一座山,那座山上的天乌黑乌黑的,那天上有一双大眼睛看着我。它,它好像要吃掉那个城镇里的所有人。
听到这句话,姨父突然把手机抢了过去,静静的听着电话那头说话声。
:那座山,是不是东南方向?
换了声音,电话那头的于言很吃惊,问姨父是谁,我说这是我的一个同事,正在帮他查周公解梦。
:我分不清方向。
姨父又问,你这个梦看到黑漆漆的山和天没什么稀奇,你说你遇到了很多稀奇东西?你在那个城镇里遇到什么人没什么?
电话那头,医院里的于言说话有些混乱,他似乎在想着什么。
:河,河边有一道门。街上好多奇怪的人,哦,那门上绑着一个老乞丐,被烧死了,那老乞丐,很慈祥,笑呵呵的,但后来他死了,是被一只大东西吃死的,我,我怕。。。
于言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恐怖之极的东西,光怪陆离的话语陷入了彻底的混乱,接着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医生在那边厉声骂,病人情况不稳定,到底是谁在给他打电话,快给他做心压。
电话断了,我和姨父陷入了彻底的沉默。
:他,他会有事么?
姨父脸色很难看,说你还有心思管你这个弟弟?先顾好我们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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