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他的声音很清,透着一种魔力,让唐墨染痴醉地愣在原地。
唐墨染白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赏了他两个字,“矫情。”
出去?开什么玩笑?这里可是她家!在她的地盘里,当然是听她的的!不趁着你伤重的时候掌握主权,难道等着你秋后算账,翻脸不认人吗?
唐墨染一个翻身,覆在他的身上,并没有触碰到他的伤口,小心而又谨慎。
面巾轻轻地扫过,柔滑的质感与他棱角分明刀削般的俊脸形成强烈的反差。他目光寒切冷冽,瞪着眼睛,一动不动。
一室寂静,黑衣美男正处于极度虚弱的时候,但也不代表唐墨染就可以为所欲为。偶遇一个女流氓,被人压在身下,心里莫名的羞耻,却又犹豫着要不要将她推开。
为了自己的清白,就是再次牵动伤口,那也在所不惜。黑衣美男刚刚抬手,就被唐墨染一手给按了下去。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难道,他不得不动用武功来对付这刚刚救过他的弱女子吗?
“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跟你浴血奋战!更何况,人家喜欢的是太子陛下,救你,只不过是想接近他。”
黑衣美男耳朵一颤,脑子里有了片刻空白。没想到是自作多情,杞人忧天了。
唐墨染动作轻轻缓缓,生怕弄痛他。只可惜,某大大并不领情。
准确来说,是不喜欢这皮痒痒的感觉。拍开她的双手,三下五除二地就将衣服脱落,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一条裤衩。
这真是考验唐墨染耻度的时候!肌肉纹理清晰,饱满而富有质感,接近骨盆上方组成的两条线条成v形排列。这画面在现代也就在媒体上看到过,如今面对面,近距离地接触可从来没试过。
不仅两眼发光,就是嘴边也流下了一大抹口水。幸亏她带了面巾,蠢蠢欲动的双手也跟着停了下来。
原因是,某大大的眼神实在太可怕!就是周围的气压也因他骤降下来!
有什么了不起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唐墨染不由腹诽道。
“我还是喜欢太子陛下那般,油头粉面,温良如玉的翩翩公子。像你这般魁梧粗犷的男子,哪天心情不好拿媳妇出气,那还不分分钟遍体鳞伤?真为你的娘子担忧!”
嗤笑过后,唐墨染即刻捞起他的衣服,拔腿往外跑!
回想起来,确实心有余悸!要是把他给惹火了,等一下,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着手帮他包扎伤口,大大小小的伤疤触目惊心。真的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虽然伤的不是自己,又或者是因为同情,唐墨染的心,隐隐作痛。
包扎过后,他安详地躺着,闭目养神。
唐墨染知道,他一定没有睡着。因为,他对自己不放心!她若无其事般躺在他身旁,果然,他即刻睁开了眼睛,朝她看来。
“这里就一张床,天黑露重,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不适合睡地板吧?放心,我又不能拿你怎么样?你不是一直警惕着吗?”
黑衣美男瞪大眼睛看着旁边的小人儿,安静乖巧地躺在身侧,楚河汉界,未曾靠近他半分。
低浅的呼吸,缓缓在耳边响起,雪白的肌肤在她沉色的面巾低下显得特别细腻。
倒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萌生了歪念。真想揭开她的面巾,看清楚她的模样。喉结一滑,即刻转过脸去,让自己清静下来。
偏偏那个女人,似乎背后有眼一样,一手搭在他的身上。同床共榻,依旧坐怀不乱,清心寡欲的可能也就只有他了。
才挪开她的手,她的脚就缠了上来。某大大满头黑线,但是,凭借他高深的武功,这个人是不是装睡,根本骗不了他。知道她是无心之失,反而更加哭笑不得。
不知道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睡得如此安稳,这一睁开眼睛,已经是日上三竿。
因为他的逃避,唐墨染挣扎地渡过了许多个不眠之夜,直到,他的一句,我们不可能!她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豆豆,豆豆…”林元旦在门外大喊。
这一百天不用杀猪卖肉,还不捉紧时间跟未来媳妇到处走走,培养培养感情?光闻其声,就已经知道他兴奋无比。
唐墨染带着一丝薄怒,她不喜欢这种被人吵醒的感觉。侧过头去瞥了某大大一眼,明亮的双眸无声地告诉她,他休息得很好,早已没了那一身疲态。
“我要出去置备一些粮食,随便给你带药。你要是想不辞而别,那就光着膀子滚出去,那衣服就当是谢礼,洗干净了给我留个纪念。”
听了唐墨染的话,某大大整个人不好了。他不喜欢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昨夜跟丧家之犬一样逃跑,东躲西藏,今日又要让他赤身露体,引人注目吗?
至少,他现在是安全的,没有暴露身份,也不必担心官兵过来搜捕!毕竟,这里住了一个传染病人。
冷哼一声,某大大索性闭上了双眼,将唐墨染无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