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四被抓捕归案,刘铁柱终于安心了。
村子里打打闹闹可以,肆意害人性命的人可不能有,要不整天提着心过日子,没人能受得了。
秋收过后,颗粒尽数归仓。
刘铁柱赶着老驴开始往家拉苞米秆儿,晃晃悠悠的摞了一大车。
长腿踩在车辕上,身体往后面的苞米秆垛上一靠,晃悠着鞭子,俨然一副悠闲自在模样。
“爸~”
后边过来个驴车,王根苗拉着一车的孩子,车上的刘夏眼睛很尖,单凭车顶上露出的一个帽子顶都认出了她爸。
“唉~”
刘铁柱下意识赶紧答应,还往旁边赶驴,想让孩子们先过去。
“行了,我跟你后边走。”
车上苞米秆儿装的太高,两边也支出来不少,不太好让道儿,王根苗就想着在后边跟着算了,也没多远了。
刘铁柱这个犟种没听,还在费力的往旁边拽老驴。
好家伙,一下子拽大劲儿了,车边支出来的苞米秆儿撞到了路边人家的院墙上,整车苞米秆儿全散了。
“哈哈……”
孩子们笑成一片。
“不许笑,再笑揍你们。”
刘夏叉着腰,威胁了一句笑话她爸的同学们。
而刘冬则是把笑的最夸张的几个人都记在了心里,然后撅着屁股,倒着爬下了驴车,和他姐一起去帮他们那个丢脸的爸。
刘铁柱手忙脚乱的把散落的苞米秆儿往车上摞,余光看到自家的两个小豆丁使出吃奶的劲也没拽动一捆苞米秆,笑的露出了大白牙。
按村里老人的话讲,有这么俩大好孩子,这辈子值了!
今年第一场雨来的要早一些,悄无声息的半夜里下的。
早上推开门一瞧,天地间又是洁白一片。
今天是孩子们返校领成绩单和寒假作业的日子。
“儿子,你老师到底找爸啥事儿啊?你一点都不知道?”
刘铁柱今天也被老师传诏要去学校,他现在有点心慌。
他也算上过学,但因为不开窍,没两天就被老师骂到死活不想去学校,辍学了。
刘老爹打也打不听,没办法了,只能在家里搞一对一私教,稍有走神儿或是犯傻就是一巴掌。
可想而知,刘铁柱对老师这一角色得有多惧怕。
“我不知道啊!她没说。”
刘冬一脸镇定。
“哎呀,能有啥事儿,看你吓的,真孬嘎~”
夏红梅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还说风凉话。
“那你去吧,你也是家长。”
“我可不去……”
刚才还笑话人的人,瞬间躲了出去。
怀着忐忑的心,刘铁柱见到了刘冬的老师。
“刘冬爸爸,我期末的时候让刘冬多做了一遍三年级的考试题,结果你说咋的……得了双百。
家里大人是提前教他了么?”
“啊?哦,大人没教,他姐应该教他了。”
“刘夏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