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的事只是引子,最重要的是国内政府的态度。作为一个国际影响力急剧上升的国家,在很多方面,中国的影响已经不比美国差。在经济方面,世界上大部分国家的目光,甚至更倾向于中国一些。
致公堂自然也不例外,想把手伸入国内,只是没想到国安的反击来的这般迅速和强势。根据传回来的资料,那个动手的人,身手高的简直不像话。针对这些情况,致公堂的各位大佬,讨论了整整一天,都没有个确定的方案。
直到月上中天,司徒正诚才打断了各位大佬的讨论,道:“既然大家决定不了,那就通报老祖吧!接连死了一个堂主一个长老,还关系到与中国政府的问题,也应该请示一下老祖!”
他这话一说,各位大佬互相看了一眼,也都答应。
于是司徒正诚便出了议事厅,向园林后面一片区域走去。明月高悬之下,银辉遍洒,映照远近水光,一片银白清亮。
走了约莫一刻钟,司徒正诚便到了一个水榭前面,恭恭敬敬的站着。目光专注的看着水榭之中,神色庄严肃穆,好像宗教里虔诚礼拜的信徒一样。四下一片静谧,偶尔传来几声鸟鸣蛙叫的声音,伴随着轻轻的风声,实在是人间胜景。
过了片刻,就见里面走出了一个老人,身材清瘦,脸色红润,一头白发,穿了一身白色长袍,脚下穿的是很老的那种千层底布鞋。看上去就像很普通的邻家老爷爷,身上的气息却十分清新,没有一点老弱腐朽的味道。
这个老人就这么慢慢走出来,银发白眉,月光如水,竟然无比的和谐。司徒正诚见了,也不由得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色,俯身下拜,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开口道:“老祖宗!”
这个老人,其真实身份是当年开国大典站在主席身侧的那位司徒先生最小的一个孩子,名作司徒永康,到现在已经将近百岁。比起司徒正诚来,要足足大上三个辈分!尤其是在近六七十年来,致公堂经历了几次巨大的风波,甚至有时候都危在旦夕,都有这位老人站在最前面,一次又一次抵挡住了对手的冲击,挽回了局面。是以即使司徒正诚身为这一代致公堂的领军人物,大权在握,对这位老祖宗都是毕恭毕敬,尊重到了极点。
司徒正诚起身,在前引路,然后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简洁的跟老祖宗司徒永康说了个清楚。
“哦?国内竟然这么大反应?看来前面的事情确实触动了他们的逆鳞。”司徒永康是何等人物,很快就清楚了目前的情况。
司徒正诚苦笑道:“我原本也不赞成这么做,国内不比国外,都是一条根,何必做这些事情,坑自己人。只是这是大伙决定的,我也没有办法。”
司徒永康点点头道:“致公堂是个大家庭,人心总有不齐的时候,你做的倒也不能算错。很时候还是要照顾大家伙的想法和利益,否则人心一散,就再也聚不起来了。不过这个人,我倒是很有兴趣。”
两人轻声谈论之间,就到了议事厅,眼见这位老祖宗出现,所有人面上都是一片恭敬之色,纷纷起身弓腰行礼,都弯成了九十度。他们不是司徒永康的后代,也就不用磕头行礼,但也都表示了自己的最大敬意。
司徒永康呵呵笑道:“大家都客气了,不用跟我这个老头子行这般大的礼,都坐吧。”说话之间,坐上了两排黄花梨交椅正中间最上方的那一个通体火红的大椅。眼见他落了座,其他人才依次坐下,不敢差了毫厘。
司徒正诚随手递上了一份资料,正是这两次事情的详细经过,里面甚至有监控里面苏明的所有行为,都被分解成了一张张图片,印在纸上,栩栩如生。
司徒永康慢慢看完,细细思索一下,目光突然就凛冽锋利,锐不可当,连带着雪白的头发和眉毛都微微颤动,气势惊人,有如天神。被他的目光一扫,许多洪门大佬的都不敢与他对视,纷纷避开了他的目光。
司徒永康呵呵笑道:“在别的地方做这些事就算了,在国内就不要做了,毕竟都是一个根出来的,也没有祸害家里人的做法是不?以后就这么定了吧,在国内就只做正经生意,其它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别搞了。我想要是这么做,国内肯定也是会举双手欢迎的嘛。海外华人这么多,我们起个头,做个表率,国内也会有相应的回报是不是?做人眼光要放的长远一些,不要只看着面前的哪一点利益。”
所有的大佬都一起回答道:“是!”
司徒永康又道:“不过我们没了一个堂主一个长老,也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个面子要是掉了,以后不知道又要花多少力气才能挣回来。回头跟国内联系一下,就说我想见见他。”
致公堂作为洪门分支中最大的势力,本来就是混黑道起身发家的。混黑道,最不能丢的就是面子。一旦这个面子丢了,别人就会看轻你,很多事情上就难办了。被人杀了一个堂主一个长老,他们要是什么都不做,日后难免也会有其它势力这么做。而作为致公堂老祖宗的司徒永康亲口说要见一下这个人,即使是见了之后这个人难免一死,也已经给足了中国政府面子。
司徒正诚立刻道:“是,我马上就和国内那边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