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睿一路快马加鞭,到了宫门口直接从马上飞身而下,跑了过去,却被门口的禁卫军直接举着兵刃挡下。
“我乃齐王,尔等谁敢拦我?”
他怒发冲冠,一想到前来报信的人称阿蛮喝的醉醺醺的,被陈恒当众抢去,眼底顿时一片血红,怒气滔天。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提起长枪直接跨马飞奔而来。
禁卫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中带着疑惑:“齐国这次只有使臣与长公主,未闻齐王。再说,天色已晚,未得我王召见,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得入内!”
齐睿这会儿忧心着阿蛮的动向,火烧火燎的。见这两人不知好歹还要拦他,顿时怒极反笑:“好,那就让尔等看看,这地方,小爷是入的入不的。”
说罢,直接祭出长枪,冲着面前其中一人刺去。
能做禁卫军的,各个都是好本事。那人很快反应过来,一个回旋,避开长枪。利用这个功夫,一边拔出佩剑,一边高喊:“有刺客,有刺客!”
身后城门上顿时发出细细索索的声音,还有甲胄摩擦的声音。齐睿见人越来越多,又怕耽误了阿蛮,气的双目圆瞪:“你找死!”
之后,招招往致命的地方招呼。
他有一把力气,又得名师真传,起先还能以一敌百。可架不住对方的车轮战,渐渐的便有些体力不支,落了下乘。
又一长剑从身后而来,齐睿避开之时脚下一滑,漏出了破绽。另一人眼尖,顺着他命门而来。他一时杀红了眼,也顾不得许多,只顾眼前,不顾自己。眼看那利刃就要在他身上刺穿。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同时有尖锐的声音高昂的叫着:“剑下留人,剑下留人啊!”
那独特的嗓音如公鸡被捏住一般,加之急促的语调,听上去十分难受。
禁卫军却听了出来,纷纷住手,只用手中重剑将齐睿牢牢压制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剑下留人啊。”
那穿着褚色长袍的老太监终于跑了过来,一手举着一块儿白色玉牌,一手插着腰,上气不接下气,看得出来,很是急切。
为首的禁卫军认了出来,走上前客客气气道:“这不是裴公公吗,怎么?大晚上的,还要替王后办事?”
裴公公年约三十上下,却是宫中的老人。又因梳的一手好发样,深得卫后欢心。
他瞧着兰花指,用独特的嗓音道:“幸好杂家跑的快,若是慢了,你们这些小王八犊子,就惹出大乱子了。知道不知道!”
一边说,还一边翻着白眼。
“哟,您这么说,难不成,这小子还真是个人物?”
“呸,什么这小子那小子的。这是齐王,齐王!是王后请来的贵客!”
说罢之后,裴公公立马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过去搀了齐睿起来:“齐王啊,这群狗奴才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跟他们一般计较。”
能来做禁卫军的都是世家子,再不济也是个朝中新贵。这老阉奴又是个什么身份,如此一来,周遭人恨恨的看着他,早有那脾气大的,忍不住拔刀出来。
裴公公眼角之处只见寒光一闪,顿时嚷嚷道:“干什么干什么,一个个的都要反了不成?先是齐王,接着又是本公公。你们眼中到底还有没有王上王后了。”
“你这个老货!”又年轻气盛的忍不住拎剑过来,却被那为首的挡住,笑嘻嘻对着裴公公道:“咱们也是听命行事。裴公公,请吧。”
裴公公狠狠的瞪了周围那几个一眼:“你们几个,以后走着瞧。”
然后又换上一副狗腿的神色,扶起齐睿,陪着笑:“齐王,您这边请。”
齐睿心急如焚,也顾不得这个公公那个娘娘的,站起来也不甩裴公公,直接大步向前走去。
待两人都进去之后,那个年轻的禁卫军气鼓鼓啐了一口:“这个老货,拿着鸡毛当令箭,仗着往后作威作福,比公子都要得意。”
“休要拿他与公子相提并论,这老货也配?”另一人跟着啐道:“不过是个去了势的狗东西,不男不女的玩意儿。”
周围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为首的那个禁卫军踹了他一脚,笑道:“好了好了,该回去睡觉的就回去睡觉,你们几个臭小子,我看也睡不着了,索性换你们下来值班。”
说罢,看着深幽的宫门。
黑漆漆的宫门里面,就像藏了一只怪兽,深夜召见齐王,谁知道是不是里面又出了什么事呢。不过话说回来,这座看似华美异常的掖庭,若是每天不发生点什么,都对不住它的名声。
齐睿的步伐很快。
他心急如焚,从得到消息到现在已经有半个时辰了。半个时辰内,若是想发生点什么,简直是再容易不过的了。
他甚至忘记了两人之前的嫌隙,也没有去想以阿蛮的容貌,为何陈恒会径直抢人。这一刻,他心中慢慢记挂的,都是那个不算美丽,却独特的南蛮少女。
卫国的面基不如齐国,朝歌也没有临淄城那般大。也做为王庭的掖庭,格局也不容忽视。第一次来的齐睿很快就迷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