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皎月忙道:“她病了。”
九爷挑了下眉:“病了?”
夏侯皎月温声解释说:“上次落了水,她就病了。”
“哦……”九爷的神情,仿佛他才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
当下他微微拧了下眉,却不再提起这件事,起身穿衣,在夏侯皎月的伺候下用早膳。
他的早膳向来是极为丰盛的,如今更是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有鸭子馅提褶包子,单笼金乳酥,芝麻凤凰卷,七彩冻香糕,还有蜜汁豆黄,脆皮菠萝球,金丝酥雀等,真个是琳琅满目。
夏侯皎月察言观色,便先取了一块芝麻凤凰卷伺候他吃。
这芝麻凤凰卷外面那层薄薄的蛋卷皮上上去金黄酥脆,里面更是夹裹了特别腌制的上等肉松,咬上一口,外面酥脆里面香美,实在是让人回味无穷。
往日里九爷也是喜欢这道点心的,可是如今,夏侯皎月送过去,九爷却蹙了下眉。
这是不喜欢?夏侯皎月心里有些诧异,环顾桌上的点心,想着哪个他还喜欢?
九爷拧眉,先是嫌弃地看了眼那凤凰卷,接着又扫过桌子上的诸般点心,不悦地道:“太腻了。”
这是彻底嫌弃了?夏侯皎月一愣,心想厨房里的那两位可是施展平生所学,把最拿手的都放上来了。
她这边正想着呢,九爷起身,沉着脸,不悦地道:“不吃了!”
说着这个,九爷来到了博古架上,随手拿出一本古卷来翻阅。
夏侯皎月不敢说什么,赶紧命人撤下那桌子膳食。
厨女们无声地将那各色点心撤下去了,
这边九爷闷头看了一会儿书,夏侯皎月也不敢出声,就在旁小心伺候着。谁知道正安静立着时,低头看书的九爷却忽然凉凉地道:
“请大夫了吗?”
夏侯皎月微怔,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在问小姑娘阿砚?
她想明白了这个,如实答道:“原本请了一个的,谁知道她竟不用,就这么硬撑着,昨日个我还去看过,倒是好了许多,只是到底身子虚,怕是要养几日才能好。”
她这话刚说完呢,九爷那边就起身了,挺拔的身形径自往外走。
她越发纳罕,忙跟过去,谁知道没走出几步,九爷却冷声问道:“这臭丫头住哪里啊?”
她更加诧异了,诧异过后,她连忙道:“就在枫蓝院的下人房里。”
九爷好看的眉心几不可见地蹙了下后,便迈步而去。
******************
这几天虽然入秋天气越发凉了,可是今日却是赶上一个大好天,秋高气爽,阳光也格外温煦,阿砚便干脆将自己的被褥等物都拿出来晒了晒。
她身子虚,晒一晒被子,再晒晒这小身板,有助于身体的恢复。
谁知道她吭哧吭哧地将那陈旧的被褥挂到了院子里的大树上后,只是虚弱地扶着墙进屋黑了口水的功夫,再出来,便见那被褥已经掉到了地上。
而在那个原本被她占据的老枣树上,已经放了一个蓝色印花被子和老蓝花条褥。
这……谁啊这是,太缺德了。
她过去将自己的被褥拾起来,却见上面不仅沾了灰尘,还甚至沾了一泡屎,估计是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