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眼见屋内没有了其他人,忽然跪倒在地,流着泪道:“大小姐,我终于盼到您回来了!”
洛珺兮一愣。
周嬷嬷摸了一把眼泪道:“当年,夫人在世的时候,我是在院子里服侍夫人的嬷嬷。”
“你伺候过母亲?”
这是洛珺兮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
周嬷嬷抹着眼泪点头道:“当年,我不过是老夫人院中一个粗使婆子。有一日二夫人来给老夫人请安后,丢了一只翡翠耳环。大家开始大肆搜寻,在我用的扫帚上找到了那只耳环。结果二夫人不依不饶,硬说是我偷盗了她的耳环。
当时我百口莫辩,老夫人不在乎我一个下人的死活,要将我送官查办。
当时只有夫人替我说话,并拿出自己的耳环,当场做了一个实验。
那耳环在落叶中,着实看清,只扫了一下,就挂在了扫把上。
最后还是夫人开口,保了我清白。
因着这个,二夫人对夫人十分不满。老夫人更是不想用我。夫人看见上有老,下有小,可怜我,便将我要到了身边。”
“之后你便一直伺候在我母亲身边?”
周嬷嬷摇头:“老奴没有那个福分,到了夫人院子里也不过就是做个二等婆子,帮着夫人管理一下丫头下人。但是夫人宅心仁厚,从不苛待下人,这院子是我老婆子待得最开心的院落。”
“这些,你怎么在杨府的时候没有说?”
周嬷嬷擦泪道:“我是后来的夫人院子,这件事杨家都不知情。
当时我能去杨家接您,心中十分欢喜,却不敢轻易告诉任何人。”
周嬷嬷说着,一抬头,声音压得极低道:“夫人去了之后,夫人院子里的人有的被重新卖了,有的被贬为粗使,就连当时夫人手下最得力的大丫头都被发卖了出去,大小姐可知何故?”
洛珺兮立即嗅到了一丝不寻常。
外祖母曾经说过,当初和母亲一起陪嫁来的丫头婆子,在她去杨家接她时候,一个都不见。
当时洛府给她的答复是,那几个人伺候母亲不利,早早就被打发了。
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周嬷嬷,你知道些什么?快点告诉我!”
洛珺兮语气急切。
周嬷嬷拉着洛珺兮的手,低声道:“大小姐,这些年我咬牙在洛府继续做洒扫婆子,就是觉得夫人的死有蹊跷!她生您时候气色十分好,怎么就难产了呢?
而且当时本来老爷是在府内守着的,却忽然被花家人叫走了!之后夫人便出了问题。”
“花家?”洛珺兮怔愣。
周嬷嬷点头道:“就是现在夫人的娘家,花家!”
花氏居然之前就与父亲有联系?
她不是在母亲死后才嫁过来做得续弦?
眼见洛珺兮疑惑,周嬷嬷再次开口道:“大小姐,其实现在夫人,与老夫人是远亲,出了五服的。不过论起来,现在的夫人应当叫老夫人为姨母。”
洛珺兮一阵惊愕。
这件事她前世都不知,两人居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周嬷嬷见洛珺兮惊讶,叹息道:“这件事,其实谁都不知道。老夫人似乎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与花氏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