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的老陈家,青砖大瓦房灯火通明,宛如璀璨的明珠照亮了整个院落。
一家老小吃完兔肉,都在院里乘凉,眼看几个小的都困意来袭,眼皮子直打架。
陈老太便让大的带着小的去睡觉,院里只留下大房两口子和三房两口子。
大家都知道,老爹老娘这是有要事相商。
于是,一个个都凑得更近了些,如同等待喂食的小鸟般,等着陈老太和陈老头发话。
陈老头磕了磕烟枪,那烟枪敲击地面的声音仿佛是在提醒众人注意,“老婆子,你找个机会去把那保证书给要回来,二房还是白氏当家,还由不得一个刚过门的媳妇做主。”
陈老太三白眼一翻,那眼神如同利剑般恶狠狠的瞪了陈墨尘家的方向一眼:
“我就说白氏是个白眼狼吧,我好心好意的给她娶了儿媳妇,她不感激也就罢了,还为了那个死胖子忤逆我。
别说那劳什子的保证书了,就连那五两银子,我都得拿回来。”
“是呀娘,二嫂的那对滴水珍珠耳坠可是价值不菲呢,我们就得了她一只,这一只耳坠也没法戴啊!
娘,你顺便把二嫂的另一只耳坠也要过来,我去镇上找四哥时戴!”陈娇娇娇声说道,那声音如同黄莺出谷般悦耳,可说出的话却带着几分贪婪。
她如今也到议亲的年纪了,自然非常重视衣着穿戴。
二嫂是从上京城来的,虽说她的首饰都是主家赏赐的,但那也是很值钱的。
“小妹,你都已经有一对金镯子和金钗了,那滴水珍珠耳坠就给大嫂吧!你大山哥马上也要说亲了,大嫂戴上也能撑撑场面不是!”大冯氏也是惦记那对耳坠许久了。
她嫁进陈家二十年,还从来没买过一样像样的首饰,她也想和小冯氏一样,打扮得花枝招展。
小冯氏不屑的瞥了一眼大冯氏,“大嫂,不就一对耳坠嘛,你咋能跟小妹抢?”
“就是,你要戴耳坠就让大哥赚钱去买,那珍珠耳坠是我的,谁也别惦记。”陈娇娇本就是个蛮横的主儿,被陈老太娇宠的没点样子,怎么可能把那么好的耳坠给别人。
“好了,眼皮子浅的东西,都不知道让着点你小妹。等你小妹嫁进富贵人家,还能少了你的好不成?那耳坠我瞅着挺好,非常适合娇娇,谁都别惦记。”陈老太剜了两个儿媳妇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射出冰碴子。
陈老头的话已经说完,不想听女人们的叽叽歪歪,抬腿进屋睡觉去了。他的背影如同一只沉默的老狮子,默默离开了喧嚣之地。
翌日,一阵由远及近的公鸡打鸣声唤醒了沉睡的人们,那声音仿佛是在催促着人们开始新的一天。
“喂,起床。”陈墨尘想下床,可本来就屁股大的点地,被女人肉山似的身躯占得满满当当,他根本无从下脚。
乔上云睡得正香,就被一道冷冷的声音给吵醒,她揉了揉眼睛坐起,嘴里还迷迷糊糊的嘟囔,“这么快就天亮了?”
她的手一伸出来,手心里的水泡就暴露在了空气中。
陈墨尘瞧见她手上满满的水泡,面无表情的移开视线,仿佛那只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白氏老早就起床了,她把昨天剩下的兔肉重新煮了起来,里面炖了两个地瓜,等煮得绵软些,孩子们也能吃得可口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