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郎到了鸡鸣寺之后,烧了香拜了佛,又求了个签,解签之后,就在鸡鸣寺里游玩赏看,走到鸡鸣寺后院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个男子声音。
“那沈毅早已经把当年的事忘了,妹妹何苦还这样难为自己?”
听到父亲的名字,沈济先是一愣,随即有些好奇,踱步走了过去。
只见一座亭子下面,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劝说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出头的尼姑。
这男人叹息道:“妹子,咱们家部曲里,有个三十五六岁的,还不曾成过亲,你们成了婚,要不要孩子都随你们。”
“好生过日子罢。”
这尼姑模样清秀,抬头看着男子:“兄长,这些年,沈七没有再难为家里吗?”
听到“沈七”这两个字,沈济这才确认,这两个人口中的“沈毅”,绝不是同名同姓,不然也太巧了一些。
男子摇了摇头,开口道:“淮河水师烟消云散之后,他就没有怎么再搭理过咱们家了,如今咱们家被丢在了建康,他们都去了燕京,就更没有人记得了。”
说到这里,他自嘲一笑:“现在为兄去燕京,估计想见他一面,都千难万难了。”
中年尼姑沉默了片刻,叹气道:“可是我都已经这个年纪了,婚嫁早已经不想了。”
“还是你太执拗。”
男人摇了摇头:“他又不曾阻你婚嫁,你肯放下面子,早也嫁人成婚了,哪至于……”
“谁?”
话说到这里,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听到声响之后,快步走向沈济藏身的假山之后,然后一把捉住沈济的衣领,喝问道:“你是谁?干什么在这里偷听!”
他话音刚落,两个灰衣服的汉子就快步上前,从袖筒里露出小型弩机,对准了这中年男人。
“撒手!”
两个人同声喝问。
这中年男人惊怒交加:“我是安平侯赵涿,你们是哪个府上的?”
沈济趁机挣脱开来,上下打量着这个中年男人。
“原来你就是赵涿。”
已经继任安平侯的赵涿,看向沈济。
“你们是哪一家的?竟敢带着禁用的弩箭!”
沈济摆了摆手,示意两个随从下去,然后他看了看赵涿,拱手道:“在下沈济,方才在这里游玩,忽然听到你们说起家父名讳,不自觉走近了一些,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沈济……”
赵涿一愣:“你是沈……沈侯的儿子?”
他本来想说沈七,但是最终还是没有敢说出口。
沈济点头道:“我是家中二子。”
见眼前这个中年人神色阴晴不定,沈济笑了笑,开口道:“赵侯爷,晚辈不知道当年你们与家父之间有什么龃龉,但是晚辈了解家父的脾气。”
“家父这个人不记仇,因为该报的仇他老人家早已经报了。”
“既然家父没有什么动作,那么咱们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