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少匠犹豫了下,有些羞愧的向王浩然问道:“下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小兄弟可否教下官如何作此画?”
“可以啊。”王浩然爽快的回答道,对于历史名人,王浩然还是有些好感的。说话间,王浩然看了看虞学士,又对阎少匠说道,“不过这里不方便,有空你来我家便是。”
虞学士并不介意王浩然把自己排除在外,哈哈大笑着调侃道:“小朋友,老夫虞世南,字伯施,官职可比阎少匠高了一点哦,要不你也教教老夫吧?”
虞世南!今天什么日子啊?怎么一下子就遇上了好几个历史名人啊!这虞世南可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啊!我说谁家的参军在长安城能这么威风呢,原来是皇帝老儿家的!
“您老还是好好写你的字吧,我们聊画画你凑什么热闹?”王浩然没好气的说道,虽然虞世南是历史大名人,可是刚才调侃自己教人还得看官职,怎么也对这大名人提不起好感。
“哦?小朋友竟然还知道老夫擅长于书法?不知小朋友是哪家的孩子啊?”
“家父王府仁。”王府仁在长安城也算是有名的富商,一般人都听说过这个名字的。
“哦,原来是商贾之子,难怪小小年纪就会做生意了。”
“哪里,这不都让您老搅黄了吗?”
“怎么能说是老夫搅黄了呢?老夫只是开了个价而已,而且还是全场最高价,你不感谢老夫,倒怪罪于我,这是何道理?”虞学士装傻道,“不过我不明白的是,商贾凡事讲的是利益,你却为何那么干脆的同意把自己的手艺传给阎少匠?”
王浩然自知在卖画这事情上说不过虞学士,便也不再多追究,回答道:“你们觉得你画和我妹妹很像吗?可我并不这样觉得,你们看,这头发明显颜色不够深,嘴唇也不应该是黑色,肤色也不是白色。手艺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只有传承开来,让更多的人去研究,这才能把这门手艺发挥到极致。”
“受教了!”阎少匠拱手道,没想到这十岁小儿竟然有如此宽阔胸怀。
虞学士亦是对王浩然高看了一眼,看来此子将来不容小觑。
“我还没说完呢!”王浩然继续侃侃而谈道,“当一门手艺发挥到极致又当如何?任何手艺,传承与发展都很重要,而还有一点也同样重要,那就是创新。就比如说虞学士在书法上的造诣,可谓是登峰造极,可是也只是如此而已,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去创新。”
虞学士并未有多少不悦,小屁孩而已,何必较真。当初买画得罪过他,现在要拿自己开刷,那就给你开刷吧。
“不知虞学士有没有想过用毛笔写字有哪些不便?又有没有想过有什么办法去解决这些问题?古人用刀可以,因为不便而创新出毛笔。现如今已经过去了近千年,我们竟然还在靠着祖先的创新在写字,您老不觉得惭愧吗?”
虞学士刚开始还以为王浩然人小肚量小,只是拿他开刷而已,却不想这小儿竟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仔细一琢磨,感觉自己还真应该惭愧才是。
王启宏见虞学士神色严肃,悄悄扯着王浩然的衣服,摇头示意王浩然不要再讽刺虞学士了。王浩然却无所谓,以后还有很多事要当今皇帝帮忙呢,现在就有个皇帝的亲信在眼前,好好表现下,在皇帝面前亮个相,以后要打交道都方便许多,这么好的机会怎能错过?于是说道:“无妨,当今圣上广开言路,鼓励群臣直言皇上的过失。若虞学士连这点指责都受不了,那他以后还有脸面敢指责皇上?再说了,我也好让他知道每个人都有一定的承受能力,或是一年,或是三年五年,总有承受不住的时候。免得有些事做多了就平常了,平常了就无所谓了。”
虞学士眼睛一亮,知道王浩然意有所指。这小孩岂是一个奇才而已,小小年纪就对朝廷之事有如此见地,实乃妖孽!
“老夫受教了!还不知小友姓甚名谁?”虞学士朝王浩然拱拱手客气地问道。
这可让周围的人看得一愣一愣的,这是什么情况?连阎少匠都没看出其中缘由来。
“小子王浩然,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虞学士海涵。”王浩然见虞学士对自己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样子,便也客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