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徐安就打着卧龙阁的名义给太子发了帖子,邀到逍遥楼一聚,也顺便把唐墨染那个小麻烦给解决一下。
轩辕战与太子轩辕沛楠早早就来到了逍遥楼,一人执白子一人执黑子,互相较量起来。
室内弥漫着淡淡的茶香,还有那丝丝缕缕让人沉醉的龙延香。在这让人轻松舒适的环境低下,大家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棋盘当中,凝声屏气,时刻关注着他那盘精彩的棋局。
修长的手指准确地将棋子落入棋盘,发出清脆的啪啪声,完全不知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轩辕沛楠一直挂着浅笑,时不时就唐墨染目光交接,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发挥。
他们二人的那小小的交流,惹得徐安一阵白眼。真不懂自家主子怎么收了这么一个花痴货,要看那也看轩辕战啊!那太子是谁?是敌人!按徐安的话就是,那小妮子一脸汉奸样,迟早把他主子给卖了。
“本宫输了。”轩辕沛楠推枰认负,棋逢敌手,不怒反喜,浅笑着道,“很久没如此痛快地下过一盘棋了。上一次为卧龙阁诸位接风洗尘,无奈途中搁置了下来,既然阁下喜欢绮红楼,本宫就赠予阁下当做见面礼,还请笑纳。”
轩辕沛楠乖乖地把地契送上,自己被坑了还笑得如此开心。虽然唐墨染很想上去提醒他,但是,那绮红楼是给她要的,一想到这里,就只能将话给咽回肚子里了。
想要的东西到手了,那厮竟无耻地卸下了伪装。
“本王谢过太子的见面礼了,至于太子所求之事,哪天本王打算自杀了,必定会提前通知太子。”
轩辕沛楠整个人都僵住了,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阁下是在开玩笑吗?”
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轩辕战就冷冷地说了一句,“太子应该称本王一声六皇叔,这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这一下,太子彻底清醒了,广袖一摆,负气地说了一句,“侄儿有事,就不打扰六皇叔的好心情了。”
看着窗外的雨帘,加上轩辕沛楠斗败的样子,这让唐墨染越发不安起来。他会不会以为自己跟轩辕战是一路的,一起过来坑他?越想越急,趁着轩辕沛楠还没有走远,唐墨染就急急脚地冲了出去。
“太…轩辕公子…轩辕公子请留步。”
此时,轩辕沛楠一脸怒色,风风火火地走到唐墨染面前,愤怒地厉声问到,“可是六皇叔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吩咐?”
唐墨染懵了,哭着直摇头,伸手拉着轩辕沛楠的衣服微微发抖。
轩辕沛楠的视线落在瑟瑟发抖的手上,微不可察地上移些许看着唐墨染的眼睛,带着一丝探究和疑惑。这六皇叔是闹哪一出?果真演得一手好戏。
轩辕沛楠怒火中烧,随口冷冷道:“有什么话就快说…”有什么屁就快放,要不是看在六皇叔的面上,谁愿意搭理你。
这个时候,还能解释什么?说她不知道轩辕战的身份吗?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害怕他就此离开,唐墨染的手一直紧紧地捉住他的衣服,颤抖着道,“公子怕我误会我了…我并不是…”
轩辕沛楠一把拉开她的手,衣服已经被她捉的皱巴巴的,对她的厌恶顿时骤升了几分,“误会?上次绮红楼那个也是你们的人吧?”
“我千方百计地接近你,却在这种时候暴露身份,这不是愚蠢吗?”唐墨染即刻出言反驳,见轩辕沛楠眯眼打量,继续解释起来。
“民女本是绮红楼的一个小杂役,歇业期间,听闻太子广招名厨,奈何身份卑微,又没钱打点一切。所以支起了小摊,想以名声引来公子,却被萧三公子掀了摊子,勒令效力逍遥楼。
适逢小公主差人请民女到府上下厨,君王殿下看中小女子的厨艺,决定投资民女开一酒楼。民女念旧,加上之前受到绮红楼各位姐妹眷顾,是以选址绮红楼。事先并不知晓那是公子的产业,多有得罪,还请公子见谅。
民女句句属实,公子可请宋妈妈亦或萧公子询问。”
这话说得顺口,句句真切,若不是准备了很久,或者是尽数出自肺腑,他不相信有人可以即兴说出这些话。
真金不怕红炉火,既然她说可以让宋妈妈作证,轩辕沛楠已经相信了她几分。只不过,她毕竟是轩辕战的合作伙伴,就这重关系,就值得他去厌恶。
唐墨染还想多做解释,不想他就这样误会自己,可是,轩辕战他们突然走了过来。
轩辕沛楠冷眼看向她的泪光楚楚,转身就走,只听到唐墨染在他身后感叹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他们二人的对话,轩辕战他们自是听到。这女子当众表白,可谓不知廉耻。徐安干笑两声,嘲讽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只是唐墨染那双眼睛,依依不舍地看着轩辕沛楠离开的方向,根本就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雨点慢慢消退,天气也开始暗淡了下来。这个城市,就如同唐墨染此时的心境,冷冷清清,让人提不起劲来。起初,街道上还有稀稀散散的几个路人,后来他们转到了绮红楼那条街道,就连一个人影都没有了。
这一次,宋妈妈很快地就打开了门,将唐墨染他们请了进去。当然,她还不知道那个卧龙阁的大人物就是君王,太子的六皇叔,不过她很清楚,太子将绮红楼送出去了。
见她们态度的转变之快,唐墨染嘴角勾起了一抹浅笑。之前唐墨染在这里所受的苦,宋妈妈自是知晓,即刻就为自己辩护起来。
呲的一声,唐墨染笑眯眯地看着她,一点也不在意地说:“我可不是来算账的,既然现在我接手了这个地方,不知道宋妈妈等人有何打算?”
闻言,宋妈妈即刻松了一口气,神情自若地摇起了自己的绫绢扇,“自然是另外找个地方重新开始呗!”
“百日之期还有两个月之久,别说院子里姑娘那么多,光是衣食住行就得花个大价钱,就算宋妈妈找到适合的位置,恐怕还得装修一番。当然,我相信宋妈妈有太子撑腰,肯定不会缺钱。
只不过,我有更好的方法,我的手段宋妈妈是见识过的,如果你放心把这些姑娘交给我,我有把握让你赚得更多。更重要的是…如果你在这里,太子会放心得多。你可以先问一下太子,我相信他的答应的。”
宋妈妈不知道她哪里来的信心,冥想了很久依然未果。既然,人家连太子都搬出来了,她也不好说什么,只道是,要先征询一下太子的意见。
唐墨染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样回答,从袖中拿出一封信,让宋妈妈转交给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