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吃惊的是,他竟然是上午和汪医生喊架的唐中仁!
他怎么会这样躺在这里?难道是想不开去自杀?或者是被汪医生杀害弃尸大街了?
这两种可能性都让我觉得胆寒。
我咽了咽口水,伸出手朝他的脖颈窝摸下去。
还会动,还会时不时地呼吸。
是个活人。
我松口气,又喊了他几声,但他一直没反应。
这里正好是巷子正央,我站在大雨里朝左右看看,两边都没有过往的路人。
我无奈地拿出手机想报警,可是才按了两个数,手机突然发出噼啪火光。我的手一抖,手机掉到水洼里了。
我傻眼。
不是吧?出门的时候已经把手机保护得很好,应该没被雨淋到,怎么突然就烧坏了呢?
我从水洼里捡起手机放回包里,拍了拍唐中仁的脸,大声问:“你醒一醒!雨这么大,怎么能在外面躺着?喂,你家住在哪里?”
唐中仁终于有点反应了。
他把手抬起,胡乱的摆了几下,嘴里依依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看他那样子,大概是喝醉酒了。
早上他要烧汪医生房子时,那样子太凶残,到现在还让我印象深刻。我虽然同情他失去妻子孩子的遭遇。但他毕竟是个陌生人,我天生又有点冷血,所以打算回屋后,再用家里的固话替他报个警,算是仁至义尽了。
但我走了两步,发现自己走不动。
低头一看,唐中仁居然俩手抱住我的小腿,嘴里一直在嘟嘟囔囔地,好像在说什么:“回来……”
我低骂了一声,一手撑着伞,一手把他拉起来,问他:“你家在哪个位置?我送你回去吧?”
唐中仁已经醉得不像话,根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嘴里一开一合好像在糊话。
我扶不住他,只能把伞收了,把伞当拐杖,一边探着路一边艰难地朝小店走回去。
这条平时只用两分钟不到的小巷子,今天大概走了有十来分钟。当我把唐中仁扶进店里的时候,我全身湿透了。
我把这个陌生的唐中仁放在客厅的角落里,本想打电话报警,但想想还是算了。
既然都把人弄回家里了,就别再麻烦警察了。等他醒来,让他自己回去就是。
我又去换了身衣服,然而再煮姜糖水喝都没用,我成功地感冒了。
我一边不停地打喷嚏,一边用干毛巾把头发擦干。
天越来黑,雨声仍然很吵人。
我有些担心谭晓悦,也不知道她回到家了没?可惜我手机坏掉,我又不记得她的电话号码,不然打个电话互报下平安也好。
唐中仁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一动不动的。
也不知道是因为醉的,还是被雨淋病了,我半夜起来喝水,顺便去看他,发现他连睡姿都没有改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