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燕真将谷晨焱护在身前,警惕的看向斗乌。
只见斗乌神态自若的看着火焰,像是在欣赏某种娱兴节目一样,完全没听到‘粽子’磨牙的声音。
而谷文飞利索的抄起家伙,边听着仔细往四周找声音来源。
夏末随着谷燕真的目光看向了斗乌,谷燕真变了,从少女到母亲的蜕变是他无法理解的,也不可能倒回去陪着经历。
但谷燕真的目光里多少带着些薄薄的慌意,像是在惧怕着什么。但再深,夏末就扑捉不到了。
“靠,你个龟儿子,搞什么啊!”谷文飞突然站起身,把枪往腰上一别,快步的走向墙根。
经他这么一嚷嚷,谷燕真也注意到了,那个所为的粽子的本尊。
大头是也!!
没错,就是大头,一个人缩在墙根,既不敢靠近骨头烧起的火堆,也不敢距离大家太远。入夜了,洞里湿气重,这家伙被冻的牙齿打磕,可不就是这‘咯~咯~咯~”的声音吗?
“呵!”谷燕真觉着好笑,太紧张了,不过在这种地方不紧张似乎也不太可能。
谷文飞不管大头乐不乐意,拖拽着将他拉到火堆边上坐下,狠狠的瞪着大头,气得牙痒痒:“再磨牙,把你牙全打喽!醒不?”
谷燕真一笑,夏末紧绷的神经也松了,看了眼谷燕真怀里已经打起盹的谷晨焱,笑道:“真真,我们和好吧!”
“恩?”谷燕真一愣,看向夏末,他的表情非常认真,一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可是……和好?……
“我们还是朋友啊!没所谓和好不和好的吧!”现在正眼看夏末,谷燕真都会有种负罪感。这种感觉连谷燕真都觉得好笑,可它就是存在,有点无法释怀。
“我们在一起吧。”夏末紧盯着谷燕真的眼睛,不容她有丝毫的躲闪。
“我……我们?你……你别开玩笑了!你看我都是孩子他妈了!呵呵,你真会拿我……”谷燕真连噎口水,还像继续说下去,让夏末明白,可惜话实在说不下去了,于是声音越来越小,小到自己都听不到。
“焱焱为什么姓谷?……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让你一个人?……真真,我那天收到你邮件回信后,在电脑跟前等了一夜……我以为你又溜走了,再也抓不住。在火车上,你就那样进入我的视线……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我以为这几年我没白等……可是……”夏末看了眼已经睡着了的谷晨焱,放低了声音继续说道:“让我跟你一起照顾焱焱,好吗?”
谷文飞听到这里,盯着谷燕真猛使眼色,但谷燕真目光盯着火堆下的一根枯骨,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她的眼光无奈、受伤,让人看着心生疼惜。
斗乌隔着火光,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谷燕真,又扫了眼夏末,转身靠在石台上闭起了双眼。
“夏末……”
“真真,你不用现在就回答我,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看到谷燕真那种漠然的眼神,夏末心底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他不想听谷燕真说出来。
有时候欺骗也是幸福的,就像现在,他选择不听,假装还有希望,欺骗着自己,等待着没有结果的答案,这,已经是一种幸福了。
“真真,不是我说你,你一走就是六年,一点音讯都没有,夏末一直在等你,现在他愿意跟你一起照顾焱焱,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还这么……”固执……谷文飞看不下去了,要是六年前,他会站在谷燕真一边。
但六年后,谷燕真是他的堂妹,而夏末却是一起下地历经风险的哥们,是心底默许很久的妹夫。这些关系在面对某件事时,其最终的决策便移到自身的意愿上去。就是说谷文飞非常希望谷燕真与夏末能终成眷属,这么想着就给夏末帮腔。
夏末还存着些期望,或许谷燕真听了谷文飞的话,想法会有所改变。可是,很显然,夏末期望过高了,谷燕真没有反应。“谷文飞,别说了。”夏末怕说的急了,谷燕真又从他眼前消失,就像六年前一样,无隐无踪,再也找不回来,所以出言制止了谷文飞继续说下去。
夏末心底像破了个洞,痛不欲生,苦不堪言。在等待的六年里,他想过无数种可能,但从来没想过会是现在这种样子。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谷燕真对他是哥们儿情谊,没有掺杂男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