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鹿白开口,已经尽情抒发心中恶意的张振辉咧嘴笑笑:“既然鹿白说了,那我就先放过你。”
陆雨清却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却无端的让张振辉觉得有些慑人。
陆雨清敞开张振辉的钱包,几十张钞票亲密地挤在里面,他一张张仔细数出了七张放进收银台,然后猛地一把拿出剩下的所有钱,在张振辉面前轻轻一晃后光明正大地放进自己口袋。
“张少慷慨,连小费都远多于别人。”陆雨清平静的声音响起在张振辉耳边。
张振辉瞬间脸色青白,钱包里装着数千元钱,即使对他也是不小的损失,他半张着嘴动了动嘴唇,却终究拉不下面子让陆雨清把钱还给他,只能愤愤地喷了一声道:“你等着瞧!”
陆雨清坦然地收下张振辉虚张声势的威胁,在他与对方的交锋中,张振辉向来是乐于打嘴炮的那个,他却擅长让对方破财,谁输谁赢彼此心中都清楚,张振辉也不过是打肿脸强装作毫不在意。
张振辉端着餐盘愤怒转身,陆雨清却又叫住他,当着整个店铺几十个人的面把三十多元零钱装进钱包。
陆雨清手指微扬,钱包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落在张振辉餐盘上,他甚至还挑起嘴角,对张振辉露出个不甚明显的笑意道:“找的钱您拿好。”
张振辉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好看。
等张振辉一行人找到座位坐好之后,陆雨清突然听见器灵昆哥的声音响起在耳边:
“怪不得少年郎一直对老夫讲的单口相声兴致寥寥,原来身边有专业的啊,这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逗哏捧哏齐全、说学逗唱俱佳,真是相声界冉冉升起的两颗新星,还能倒贴给你门票钱,是比老夫的更有娱乐效果啊。”
自从与器灵结下暂时契约后,陆雨清就能直接与对方传声交流,他淡淡道:“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每天在讲单口相声?”
昆哥尴尬地咳了两声:“我话痨嘛,控制不住啊。”
陆雨清却不与他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沉声道:“刚才的事不对劲。”
“怎么?”昆哥不解。
“王千宇自从初中变声期不慎毁了嗓子后,性格一直自卑内向,他怎么会与张振辉混到一起?而且他刚才的表情神态也不对,满脸世故像是换了个人。还有张振辉,岚泉市的学校不比别处,做不到像乌托邦一样保护学生们心灵的纯净,但也不至于让他年纪轻轻就可以对同学恶毒至此。”
昆哥啧啧称赞道:“少年郎的观察力很敏锐啊,那就待老夫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段短时间的沉默过后,陆雨清听见昆哥的声音严肃了些许:“少年郎你是对的,王千宇这个人目前状态不太好。”
陆雨清追问道:“怎么?”
昆哥沉声道:“这是鬼迷心窍啊。”
陆雨清以行动代替了解答,他面上运筹帷幄的淡然微笑转瞬即逝,神色恢复了一贯的平静,然后他猛地一挥左臂,伴随着他干净利落的动作,一个状似竹简的筒状物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玄冥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视线不由地被陆雨清略显消瘦的手腕吸引,白皙的腕部戴着只黑色机械表,那手表普普通通看似毫不显眼,但玄冥心中清楚,这是一块空间手表,还是少见的能被普通人使用的款式。
早在自学符咒时陆雨清就开始考虑要如何随身携带诸多符咒,最终选择了这款空间表,此时他取出的筒状物正是他的符咒包。
陆雨清左手握着符咒包,拇指轻挑,符咒包像是打开什么机关般徐徐展开,变成一个长条形的布袋,布袋内又分出几十小格,上百张符咒分门别类,整齐地摆放在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