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莞做了个梦里,梦里有一双冰凉的手抚上了她微肿的脸,让她感觉十分舒服。
她感觉有些不对,空气中有股龙涎香的味道。
房里有人。
赵璟琰抱胸立在她的床头,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个女人睡觉可真老实,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头的绣发。
青莞不动声色的翻了个身,手伸到了枕边,然后猛的睁开眼睛,扬出一阵粉尘。
时间在这一刻定格。
青莞素手抄起床边的衣裳穿上,点了烛火,待看清来人后,用寒意彻骨的语调,道:“寿王夜闯闺阁,不知有何要事?”
赵璟琰浑身动弹不得,只是眼珠子动了动,苦笑道:“我来看看你伤得如何?”
好快的耳报。只是深更半夜,站在别人的床头,这不是探病,而是装神弄鬼。
青莞脸绷得紧紧,从床上下来,走到梳妆台前,也不知从哪个柜子里掏出一个白瓷瓶,放在赵璟琰鼻下闻了闻。
片刻后,某个堂堂王爷闷哼一声,人像片叶子一样跌落在地。
青莞冷冷看着他,道“半个时辰后,身上才有力道。”
好玩艺啊!
赵璟琰眼中闪着精光,全然不顾自己狼狈的模样,道:“请教六小姐,这东西是什么?”
青莞不语,自顾自从几上倒了杯温茶,道:“王爷是一个人来的,还是有人候在外面?”
赵璟琰一愣,如实道:“弘文他在金府,和钱福喝茶。六小姐可否扶我一把,这地上还有些许凉。”
“你唤阿离。”
“阿离……也在金府喝茶。”赵璟琰抱赫一笑。
爷,阿离就在六小姐的窗下蹲着好不好。阿离对王爷的信口开河很是无可奈何,偏偏又不能现身,只能暗下腹诽几句。
青莞磨了磨后糟牙,淡笑道:“男女授受不清,还请王爷委屈片刻。”
“顾青莞,本王若着了凉,可是件天大的麻烦事,且不说钱庄的事无人打理,就是旧年的案子,只怕也无心思查探。”
赵璟琰脸上带着笑意,便是委坐在地上,依旧不改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青莞也不理会,拿了烛火往外头去。
她与这厮在里面说了半天的话,上夜的月娘竟然一点声响也没有,真是见了鬼了。
“不必去了,我点了她的穴道。”
某人无耻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青莞收回脚步,心里骂了句“混蛋”,方才走到赵璟琰跟前。
“六小姐连我的身体都见过,不会如此拘泥于俗礼吧。”赵璟琰说这话是眉梢挑得高高。
装可怜不行,那就威胁;威胁不行,那就用激将法。爷三十六计,一计一计使过来,总能让你把我扶起来。正美美的想着,一只纤手已搭在了他的肩上,接着,一股淡淡的发香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