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不傻,自然看出来了几个人之间的微妙气氛。
等宋天成两个人走了以后,他才问道:“许愿,你不喜欢这个宋太尉?”
“不喜欢。”许愿直言。
“那我日后也不理他们。”张越道。
许愿点了点头,没再说话,给张越拿被褥。
看着许愿忙前忙后,张越不由想起在军中听到的消息。
许愿回头,就看见张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不禁问道:“怎么了?”
“你在京城这一月,吃了不少苦吧?我听他们说,你过得挺不好的。”
张越在桌边坐下,开口道:“你再等等,皇上正在挑选南下剿匪的人选,谢将军说了,会让我去,明年再来京城,我就有实打实的战功了,那时候,谁都不敢欺负你了。”
许愿眉心微蹙,“你听谁说的我过得不好?”
从到京城开始,除了文华宫里那一次,其他时候,许愿都没有觉得自己吃亏过。
张越从何处得知?
更何况,她和张越并不同姓氏,乍一看这两个名字,几乎没有人会觉得这是兄弟。
唯一知晓的,大约只有知道北边战场的人。
齐成恩是文官,不会接触到张越。
宋天成一直视她为眼中钉,而且,她与宋家早就已经撕破脸皮了,宋天成更不会主动告诉张越这些事。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三皇子了……
北尧利用张越对她的心疼,让张越上战场,建功立业,以求护她平安。
不止谢晓成是他夺权的棋子,张越亦是。
一人在京城,一人守边疆。
北尧的算盘,打的太好了。
张越没有注意到许愿表情的变化,听见许愿的话,他下意识觉得是许愿不想让他担心,故而道:“都没什么的,以前我觉得京城是世间最公平的地方,可现在我才发现,公平也是站在权利那一方的,你哥哥已经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了,许愿,明年,我一定让你瞧见一个风风光光的大将军。”
“南下剿匪,危险吗?”
“听说是一伙流兵,不危险。”
张越说着,声音低了一些,“据说先前宋太尉请命南下剿匪,不过如今谢将军回京,此事还在商议,谢将军的意思是,我是他带出来的,这个战功,得记在我的头上。”
南下剿匪。
许愿转身,回忆着前世这段时间发生过得事。
片刻后,她想起来了。
前世,此时朔州的战乱还没有停止,而她被打了一顿,躺在床上休息。
那时两邦依旧不和,偏偏南边生乱,才有了剿匪一事。
最初要去剿匪的,的确是宋天成。
但要出兵之际,宋天成病倒了,这件事便交给了宋天成的嫡子,宋修文。
剿匪的时候,南边的南晟国大举来犯,于成河关交战,因此,前去剿匪的宋修文还未脱袍,又上了战场。
天齐和南晟的这一仗,是皇帝登基以来,除去和哥舒部之间的摩擦中,最大的一场战役。
南晟吞并成河。
而宋修文用了两年时间,才收复了成河关。
也是那时候,太子被废,宋修婧从三皇子妃,一跃成了太子妃,宋家跟着一步登天。
久不见许愿说话,张越心疑问道:“怎么了?如果是怕我出事,那你真的不用担心,我是将军,在后面下令就行,不用去前线杀敌,更何况,此事还没有定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