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说完,给马儿顺了顺毛,微微偏头,掩去脸上的不舍。
从北尧说离开的时候,许愿心里就有些难受了。
她知道,那是因为不舍。
她对沈仁耀,永远做不到像对沈一川那样,直言说以后不复相见了。
她舍不得北尧离开。
但她也知道,就像许文贤说过的,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
面前这个人,要助三皇子登基。
而她,要给许家平冤。
他们都有着各自要忙碌的事情,他们迟早是陌路人。
去京城以后,那便真的就是桥归桥路归路了。
“说的也是,沈公子啊我们就不多留你了。”
屋里,几个人一起出去送行。
院子外面,一个男人匆匆跑进来道:“张大哥,你空不空,河里掉了一个人,这时候大家都在地里收麦子,你快来帮个忙,把人捞起来。”
“掉了人?谁家得?”
听见那话,张清易立马去抄家伙,跟着跑着出去叫人。
“好像是程家那小子,叫程泽言!老程在河边都哭晕了,他家就这一根独苗,可惜了……”
因为程止成,张清易也多少听过程泽言这个孩子。
张清易道:“那咱们快去吧,去晚了水结冰了,这人都捞不起来了!”
张清易匆匆离开。
许愿的目光,却直接看向了北尧。
北尧也看向了许愿。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里短暂交汇。
而后,许愿松了马鞭,进屋道:“沈公子,你进来,我想起还有东西没有给你。”
几个人一起看向许愿。
北尧掀唇,微微一笑,“张姨,文姨,许叔,我进去一趟。”
北尧跨过门槛,反手关上门。
许愿回头问:“沈仁耀,程泽言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北尧神情漠然,“这样一个人,还不值得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