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啊。”许愿笑着回。
她一直就觉得有人跟着自己,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但是她又不知道究竟是谁。
直到,程杰几个人出来,她才觉得,可能跟着自己的,不止一个人。
她把所有人都过了一遍,最后只留下了一个名字。
陈山。
陈山,是唯一一个有闲,有能力,还能跟着她的人。
许愿打过招呼以后,问道:“你跟着我做什么?监视我?”
“许公子误会了,跟着许公子,是我家公子的命令,也并非是为了监视许公子,而是为了保护许公子。”
“你觉得我会信吗?”
“公子说,许公子先前因为宋家小姐得罪了程天坤,而今宋家的人不日就会抵达似水县,等宋家的人一走,程天坤恐怕就会找许公子的麻烦,是以让属下保护许公子的安危。”
听见陈山的话,许愿认真琢磨了一刻,而后开口道:“你家公子,对似水县的形势,倒是了如指掌。”
如果她记得不错,沈仁耀到似水县,应该还不足半个月。
其中,还有很长时间,都在大漠。
陈山道:“许公子说笑了。”
“我不需要你保护我,而且,我也不怕程天坤。”
许愿看着陈山,又道:“若是你家公子想替三爷拉拢我,烦请你转告一声,许愿就是一介村夫,只想守护一家人平平安安,不会参与夺嫡之争,更不会在朝堂之上站队。”
许愿每说一个字,陈山脸上的震惊就会多一分。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
在这个空无一人的小巷里,少年的声音异常坦荡。
陈山甚至都不知道许愿是聪明,还是太蠢笨了。
许愿能猜到北尧的意图。
却又这么大咧咧的就说了出来,就不怕被灭口吗?
良久,陈山道:“三爷和太子是手足,而今储君之位已定,三爷并不觊觎皇位。”
起码,明面上是这样。
在京城里,三爷北尧就是一个纨绔,没有任何会把夺嫡和北尧想到一起。
甚至有人说,皇帝和皇后把北尧留在皇宫,就是害怕北尧行事太过于孟浪。
“这话也就你信吧?”
许愿笑。
“若不是有那心,怎么会拉拢沈一川,结交你家公子?若不是有那心,又怎么会千里迢迢派人到似水县,盯着宋修婧?不仅如此,三爷行事,比我想象的,还要大胆多了,就冲着你家公子在歌舒部的所作所为,就注定了我与三爷,此生绝不可能成为同盟。”
许愿看着陈山,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完以后,又坦然道:“所以,麻烦告诉你家公子,不要派人跟着我,俗话说得好,强龙难压地头蛇。”
闻言,陈山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我都不知道,该说你是口齿伶俐,还是该说说你胆大妄为。”
“那就一一把我的话转达给你家公子,他自然能够听得明白。”
许愿丢下手里的棍子,轻轻拍了拍手里的灰。
“时候不早了,我就先走了,希望没有下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