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走吧。"走才是最好的解脱。
"不可能!"韩晴儿轻易封断了她的退路,"我还没有折磨够呢!江盈雪,我还没有让你尝尽折磨的滋味怎么可能放你走?放心吧,我的花样多得很!"
这话光说出来就足以令人毛骨悚然,江盈雪抽了抽身体,牵扯到痛处,一阵阵地撕裂着痛。她苍白地笑了笑:"如果你不放我,我会拒绝给你捐骨髓的。"
"由不得你!"
断吼出来,她受不了般喘息起来,倚在了床脚。
两个病殃殃的人目光相对,一边倔强,一边邪恶。
收回目光,江盈雪一脸坚定:"我会去死,死也不会捐给你骨髓!"
"你不会的。"韩晴儿相当淡定,完全出于江盈雪的意料,"如果你死了,你的好朋友就要受牵连,你和磊哥哥的话我都听到了。"
"……"
"不仅如此,你爸爸也会死。你不要以为这只是说着玩的,你看到他的枪了吧,磊哥哥黑白两道通吃,杀掉一两个人根本没人查得出来。当然,就算不杀,以他的能力,也绝对可以让你的那些朋友们生不如死!"
"……"
江盈雪不再说话,每一条路都堵得死紧,这个魔窟,真的走不出去了。
韩晴儿扶着墙走出去,很快过道里又响起佣人的声音:"太太,小心着点。"
腹部的痛越来越明显,冷冰冰的,像泡在冰窖里,而身体却火热火热,像燃了一堆火。孩子会不会有事?什么时候才会来人?手落在腹部,涌出一阵阵的绝望。
在冰火两重天里挣扎,江盈雪本就虚弱,一时晕迷一时清醒,莫说下床,连移动的能力都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扭开,张管家走了进来,来到她身边。江盈雪强力让逼自己睁开眼,用尽全部的力气扯住她的裙角:"求求你,救孩子……"
"胎像很不稳,有流产迹象,一定要注意孕妇的休息和疗养,还要注意不能乱用药,孩子已经很脆弱了,不注意的话极有可能流产的。"医生的话从外面传进来,江盈雪满身疲惫地躺在床上,四肢根本不似自己的。手背扎了针头,营养液一点点输入,她觉得好了一些。
黎寒磊走进来,江盈雪垂眸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直接忽视。这种感觉很不好,黎寒磊心烦气躁地站在那里,俊脸沉如冰块。
片刻,开口,说的却是足以将人气死的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你不伤害晴晴会得到今天的伤害?"
这是什么话?施害者反倒变成了受害者?
江盈雪很想生气,大吼,可她根本没有力气。闭眼,假寐,这是最直接的逐客令。
抬脚,黎寒磊赌气般走出去,将门拉得呯呯作响。睁开眼,一脸平静,江盈雪在心里劝诫自己:"要想孩子平安就跟这两个魔鬼保持距离吧。"
黎寒磊走上楼,韩晴儿在楼顶的花架子下荡秋千,脸上挂着笑,心情极好。走过去,轻轻地为她推着,看着她笑意连连的脸,想到的却是江盈雪那张狼狈而倔强的面庞。
韩晴儿是开心果,不论病得有多重,都会想着法子逗他开心,让他感觉到自己的重要性。江盈雪呢?表面脆弱娇美,实则是一枚生柿子,又酸又涩。
怎么会又想到她!甩头,将那张倔强的脸甩去,更用心地为韩晴儿推起秋千来。
韩晴儿回过头来,眼里闪出兴奋的光彩:"今天少为来给我检查身体了,他说我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可以进行骨髓移植了。"
"是吗?"黎寒磊没有预期中那般快乐,江盈雪的身体还没有恢复……
"少为说了,一定要抓紧时间,最好就在这几天。他说我的身体弱,已经等不起了。磊哥哥,我想还是晚点吧,盈雪病了,这个时候怕不好。"
韩晴儿的理解让黎寒磊无比感动,点着她的鼻头又是一声声轻叱:"你呀,为什么总为别人着想?她不过是个小感冒,不会有问题的。"
晴晴才是他的最爱,江盈雪,捐完骨髓他们就该各走各的路了。
天平滑向韩晴儿,他下了决心般道:"我马上给余少为打电话,让他明天准备手术。"
"还是不要,怎么也让盈雪养好嘛。"韩晴儿心下开怀,却还要假意坚持。黎寒磊微微生气地捧起她的脸:"我说了算,就明天手术!江盈雪那边大不了我们多给点钱!"
"好吧。"一副乖乖听话的样子点头,看着黎寒磊掏出手机去给余少为打电话,原本清纯娇美的脸上突然罩下一片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