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对于这次的贵客显然很看重,特地挑选了妓、院环境最好最宽敞的一间房间,又精心布置了一番,把洗的香喷喷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张季尧打包送了进去。
至于姜南南,那自然是被老、鸨耳提面命,不能出现在贵宾房一丈以内的地方。
听说贵客有病,不能看到长得丑的人,不然眼睛就疼。
长得丑的姜南南:“……”
这个病,听起来很耳熟的样子。
妓、院上下都忙着迎接贵客,长得好看的姑娘都被老、鸨催促着去打扮的更好看,长得不好看的则被老、鸨严令禁止不准出门老老实实待在自己房间里。
大家都忙作一团,而妓、院里大部分的打手都被安排在张季尧在的那间房的周围,防止张季尧逃跑,而长得不好看的姜南南,自然就没有什么人在意。
姜南南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可以偷偷溜出去?
大家忙的热火朝天,姜南南瞅准时间,偷偷从房间里溜了出来,索性,她长得不显眼,普通到扔到人群里都找不出来的那种长相,穿得也是楼里伺候姑娘的小丫头的普通衣服,大家只以为她是普通的小丫头,并没有多加注意。
姜南南心提到了喉咙眼,在楼里转了半天,眼看终于要找到妓、院的大门逃之夭夭,可就在这个时候,拦路虎从天而降。
装扮的富丽堂皇,特地又费心思修葺了一番的大门敞开,周姐一脸灿烂的笑容领着一个青衣男子走了进来。
还是个大熟人,眼睛上依旧蒙着眼罩——司马八。
姜南南:“……”
姜南南知道的,司马八一直对自己抱有敌意,她根本不会指望司马八能够救她,以她对司马八的了解,司马八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司马八若是发现了她在这里,估计还会嘱咐周姐好好看住她,千万不要让她跑了。
现在并不是逃跑的好机会,看来还是要找偏门逃跑比较好。
姜南南下定决心,偷偷摸摸又原路绕了回去。
而那边,老、鸨周姐一脸讨好地看着司马八:“司马公子,你看是直接去明珠姑娘那儿,还是?”
司马八眉头紧蹙,一块黑色的丝绸布料遮住了他的眼睛,但是丝毫不影响他根据声音来判断周围的环境。司马八似乎情绪很不好,语气也有些烦躁:“那个什么明珠就是你说的新来的姑娘,长得还可以?”
老、鸨似乎对于司马八口中所说的“还可以”很不满,但是她很顾忌司马八的身份,虽然不满但是脸上还是挂着谄媚的笑容道:“是前几天新来的姑娘,我敢这么说,她是我们春满楼这十年以来最好的姑娘了,无论是身姿相貌还是那气质,都是上上等的,保准八爷您满意!”
司马八挥挥手:“那就别罗嗦了,直接带我过去吧,其他的庸脂俗粉我也不想见了,省的眼疼。”
“……好嘞,您这边请。”老、鸨一路带着司马八直接奔往关着张季尧的房间。
司马八进了房间,老、鸨还想跟着,司马八蹙眉拦住她:“其他人都给我清出去吧。”
老、鸨愣了愣:“您不需要别人伺候?”
“不用,你也出去。”
老、鸨有些迟疑:“可是……”
司马八不耐烦:“放心,钱不会少了你的。”
老、鸨道:“八爷我哪儿敢不放心,只不过……这明珠姑娘刚来,什么都不太懂,万一冲撞了八爷您,我可担待不起……”
司马八冷哼一声:“长得好看就行。”
老、鸨:“……行,您慢享用。”
老、鸨说着,推出了房间,还很贴心地把房门带上。心里却是在嘀咕,说起来,这司马八也算是他们这春满楼的常客,来了几次了,每次都只点楼里最好看的姑娘,然后也不需要其他服务直入主题,带着姑娘就进入两人世界的小房间,别人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干什么,只知道,每次没待一会儿司马八就会怒气冲冲冲出房间,嘴里嘀咕着什么“辣眼睛”。
老、鸨还特地打听过,司马八也去过其他的妓、院,情况也都和她这里差不多。
真是奇了怪了,大家都不知道这司马八到底是想干什么,但是好在每次他给的钱都够多,也就只是见见姑娘一两眼就跑了,老、鸨他们好奇归好奇,可是这钱好赚得很,他们也不能把司马八拒之门外,反倒是每次都喜滋滋地迎着他进来。
而那边,司马八进了房间,蒙着眼睛头转了一下,听着四周的声音:“人呢?”
张季尧被提前喂了药,要死不活地躺在床上,连话都不想说了,翻了个白眼哼哼了两声。他侧着头瞄了一眼站在房间正中央的司马八,只隐隐约约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张季尧没有想起来,心里还在嘀咕,瞧着是个瞎子?不然眼睛上蒙一层黑布是做什么?
司马八听到张季尧的“哼哼”声,虽然眼睛上蒙着布,但还是准确无比地将视线看相张季尧的方向,他对于张季尧的反应很不满意,声音提高了几分:“是个哑巴?”
张季尧:“呵呵。”
“怎么最近哑巴这么多?真糟心。”司马八想起了姜南南,不由得对面前这个还没见过的明珠姑娘嫌弃了一分,他问,“要是长得不好看,我非得掀了这春满楼不可。”
司马八边说着,边动作起来,两手放在脑后,揭开蒙着眼睛的布结头,蒙眼布慢慢滑落,司马八闭着眼,好一会儿像是做足了心理准备,才睁开眼看向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正好与张季尧看过来的视线狭路相逢。
两人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