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年岁八,生在旧社会,长在红旗下。
父亲说,我命不好,出生的时候是甲寅年寅时(1974年4月4日凌晨4时),正好是东北俗称的‘鬼打牙’(一般在凌晨3,4点钟,老一辈说在冬天这个时候出门连鬼都会冻得直颤)。
天空刚刚出现鱼肚白,所以起名叫姜白(后来被迫改姓为江,大家且慢慢看后面有解释)。
自小体弱多病,母亲说我刚出生的时候双目无神,肤色惨白,无啼哭。
家里人还以为是个死胎,七大姑八大姨们都安慰母亲。不过唯有奶奶在母亲床边笑眯眯的看着我,双手不停地攥着。
辛亏医生看过是个喘着气的,要不都快把我母亲哭昏过去。
但长大后依然是一副‘病秧子’的状态,远远的看过来,感觉像是个纵欲过度的,在一个孩童时期的人能看出这种效果也是厉害了。
所以在这个改革春风吹满地的大潮中,祖国处处现新颜,空气中充满了跃进与奋斗的味道。
在东北这种重工业地区更是明显,到处都是高耸入云的烟囱,滚滚的白云从巨口中喷出,整个城市云雾缭绕。
当时我的体格瘦弱,神经上有点近乎于呆滞。经不起这种空气的熏陶,就被迫转移阵地,去了乡下的奶奶家中。
奶奶家住农村,与外界几乎是没有什么通讯,要去奶奶家是没有车子经过这里的,唯有坐上过路的驴车翻过两个山头才能到。
在村子里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治安基本靠狗,取暖基本靠抖。
这是一个很贫穷的村庄,但是人们在这里生活脸上都带有笑容,因为这里没有城市中的那么多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当年我出生的时候父亲可是费了老鼻子力气才联系到奶奶,她见到我时候就给我带了一个通体血红的玉睚眦。
在那个年代,奶奶为了保存这个东西,用油纸包住放在火炕里面,奶奶甚至是在冬天都没有用炕取过暖,现在拿出来还有隐约的一股煤烟味道。
奶奶说在我母亲怀上我的时候,她就每日以血饲养这玉睚眦,每日寅时滴三滴入其口。
直到我出生的时候奶奶把我的紫河车(胎盘)拿到家用柴火烧掉,让父亲划破我的脚底让血混其灰烬抹到玉睚眦的眼中。
母亲舍不得刚刚出生的孩子就遭这种罪,我父亲是个老实人,而且父亲一直是从来不会违背奶奶的话,母亲也没有办法,只有听这位固执的老人家。
这个玉睚眦打眼一看,长大嘴,貌似豺狼,豹身龙首,双目硕大,貌似怒发冲冠之状,其口中有一通体碧玉的宝剑,双角向后紧贴背部,有双翅。
相传睚眦,龙之七子,龙身豺首,性格刚烈,好勇擅斗,嗜杀好斗,总是嘴衔宝剑,怒目而视,刻镂于刀环、口吞剑柄。
俗语说: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睚眦便成了克煞一切阴邪的化身,给人一种活灵活现的感觉。
奶奶对父亲说要好生保管,这孩子天生吸引不干净的东西,有着玉睚眦可保孩子平安。
在我出生后的第七日,奶奶又用家中特有的香灰混合紫河车,在我的双手背纹了两个白泽。
其形如鹿,四蹄,背有双翅,状似云,头似狐,双角,浑身雪白。
白泽是中国古代神话中地位崇高的神兽,祥瑞之象征,但正统古籍中记载甚少。白泽能说人话,通万物之情,通晓天下鬼神万物状貌。
平时这纹身隐其形,每当遇水的时候就会出现,不过我这纹身是通体血红的白泽,形态狰狞。
上学期间很少有朋友就是因为这纹身,老师总是找家长,还以为我混黑社会,我苦啊,说真话没人信。
不知是什么年代开始,东北哪里就比较流行‘跳大神’,这个‘跳大神’和我们普通人想的不一样,很多人以为‘跳大神’就是古代装神弄鬼的行为,很有欺骗色彩。
其实它相传是远古时代的一种祭祀行为,可以追溯到太古时期包括炎黄时期,是蚩尤九黎族群的主要祭祀。常用来悼念先祖,沟通神灵鬼怪,保佑族群风调雨顺,不遇灾祸。
当年奶奶也是十里八村中数一数二的请神者绰号‘蚩来神’。但是奶奶在其中一次请神过程中,天降雷电雨。
‘二神’(跳大神一般都有两个人,一神负责起舞,请神。二神负责耍鼓)被列缺(古时候对雷电的称呼)击中,奶奶癫疯痴傻七天七夜后才还魂。
当年我父亲说奶奶清醒时面带泪花,表情狰狞,似笑似哭。
口中呕出一青色七寸蛇形虫,此虫无眼无鼻,只有一长有16只似触角的嘴(有点类似蒙古死亡之虫,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