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未时,高穆允府邸门前来了位青衣青冠的少年贵公子,与之同行的是一位儒雅斯文的布衣中年随从。
两人离着大门起码还有十余米,已有一名带刀侍卫迎上前喝道:“此处是荆国四公子府邸,闲杂人等勿要在此闲逛。”
“侍卫大哥,小子并非在此闲逛。”少年公子拱手客气应道,“小子与四公子有约,午后未时在公子府邸相见。”
带刀侍卫闻言后,将少年公子上下打量了几眼,又看了看其身后的中年随从,见两人气度沉稳,不卑不亢,当下面色缓和了两分,挥挥手说道:“报上名来,我先去通报公子一声。”
“谢侍卫大哥——请侍卫大哥通报四公子,就说贵人求见。”
带刀侍卫一听,面色又沉了下来,正要呵斥两句,可见少年公子并非说笑的模样,心中不由暗道:难道又是四公子结交的哪方奇人?!
很快,带刀侍卫返回门口,客气的将两人让进大门,伯衣正在门后等着两人,随后将两人径直带到了高穆允书房。
高穆允围着少年公子来回转了两圈,方闲闲问道:“贵人来自何方呀?”
青衣少年镇定自若站在书房中间任由高穆允打量,闻言左右看了看立在屋中的两个侍者,笑笑应道:“在下刚才赶了一阵路,甚是口渴,且闻四公子府上藏有各种好茶,不知能否先讨一杯解渴?”
高穆允闻言不由一阵哈哈大笑,随后才挥挥手让两个侍者出去:“贵人现在可说了吧?”
“郑国喜鸣冒昧来访,还请四公子见谅!”青衣少年突然深躬身拱手一礼说道。
高穆允一怔,随即面露惊奇之色,然后又围着喜鸣转了一圈方才哈哈笑道:“喜鸣公主果然是个有趣之人!——坐下说!坐下说!”
“喜鸣谢四公子不罪之情。”
“哈哈哈……公主实在不必如此客气——穆允敬佩公主胆量——前些日子,这茝阳城中几乎成了韩渊郑季的天下。”
“卧榻之侧,四公子就容他人酣睡?”喜鸣不再客气,径直走到案后坐下。
“哈哈哈……卧榻之侧当然不容他人酣睡,不过来人若是知规矩,有时与人方便也是自己方便——喜鸣公主以为是否?”高穆允说着已走回书案后坐下。
“四公子所言有理——今日喜鸣冒昧来访,就是想要与人方便也给自己一个方便。”
“哦——公主想要予人何种方便?又想予己何种方便?”
“喜鸣先说自己想要的方便——喜鸣想请四公子高抬贵手,放绮络一条生路——喜鸣相信,此事于四公子只是举手之劳。”
高穆允闻言点点头,听到喜鸣之言他倒是丝毫不意外。听到喜鸣自报家门时,他已猜到喜鸣是为绮络而来。
“如此公主可予穆允何种方便?”
“四公子想要何种方便?”喜鸣不答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