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顿了一下,看着张hong堡鼓励的眼神,继续进言:
“我们过去只有麒麟像章,现在应该制作有你头像的像章,这样弟子们才会时时把你放在心上,尤其在你归隐时期。”
“会不会太显眼?”
“我们只在内部对弟子发行,一定要挫挫文彬的气焰!”
最后,张hong堡只说了一句话:“你看着办吧!”
很快,阎庆新的声音随着她的脚步传遍成都、广州和西安指导区,北京公司也收到了她讲的《八德八念》录像带。
而公司只是组织员工观看了一次,大家普遍反映阎庆新讲话太慢,声音太低,一点没有气势,比起陈总差远了。陈文彬乐得这种结果,他指示蔡丹:
“将录像带收起来,不要下发到各省。”
“是,陈总!”
陈文彬也有他的小九九——你能讲八德八念,我也能讲。
不久,陈文彬铿锵有力的宣讲录像发到京区所辖的各个省市巡视团和重点辅导站,大家纷纷称赞陈总德高功高。他心里话,
“你一个老娘们,跑到我的地盘儿,跟我比,差远了。”
阎庆新听说了她的录像带在京区被截留,心里很窝火,但碍于张hong堡对陈文彬的器重,她没有发作,她是个能忍的人,
“好你个陈文彬,咱们走着瞧,看谁斗过谁?!”
不管怎么说,虽然阎庆新在和陈文彬的这一次较量中败下阵来,但从此阎庆新还是以内部用名“阎沁馨”在zhong功门内“知名”起来。即使读起来有些拗口,阎庆新还是很为自己这个化名自豪的,因为这是张hong堡给改的,沁者浸润,她要融入张hong堡,和他融为一体,馨者芳香,张hong堡是喜欢她身上的香气的,所以无论走到哪里,她都不忘带上法国名贵香水香奈儿。
大家渐渐都知道了她就在张hong堡身边,从而对她的身份产生了种种猜疑,是秘书还是办公室主任?朴实的zhong功弟子从来不会想到比张hong堡大九岁的阎庆新实际上和张hong堡已经是同居状态。这个秘密也只有zhong功上层的一部分人知道。陈文彬虽没有看见和听说,但他凭直觉早就感到了他们的亲密,这可不是能随便议论的,他不敢和龙老师说,他只是和蔡丹说了,蔡丹这个机灵鬼一点就透,二十多岁的她也不看好这对“姐弟恋”。
阎庆新的录像带在京区没有传播开,但张hong堡的像章不论在京区还是全国,不论在城市还是乡村,开始作为信息物迅速销售。对于配合学功练功购买的书刊音像、茶叶、像章等等,zhong功学员和佛教徒一样,从不叫“买”,而是说“请”。许多zhong功学员在已经佩戴麒麟章的同时又戴上了张hong堡的像章,并且引以为荣,这在已经没人佩戴共青团章的九十年代成了一道特殊的风景。文革结束刚刚十余年,有人从张hong堡像章看到了希望,但也有人从中看到了疯狂。有好心人通过陈文彬向张hong堡传话,搞气功养生是可以的,但还是不要搞个人崇拜,那是一条绝路。张hong堡听了火冒三丈!他妈的懂啥?气功这个行业就是要师道尊严,我就是要搞个人崇拜!我就是要搞贤明独裁!
重庆国际生命科技大学院报《生命科学报》的记者,采访了时任国际生命科学院副院长——曾经是张hong堡在北京科技大学实习时的老师、已经年过半百的黄国均,她从另一个角度诠释了zhong功高级干部对张hong堡的个人崇拜。
问:听说您的个性很强,却能做到对宗师唯命是从。
答:每个人都有个性,出生书香门第的我,犯有一种知识分子的“通病”——自命不凡,清高自傲,不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在辽阔的广漠的宇宙空间,作为某一个体,只不过是沧海中的一滴水,这个道理,是我在跟随宗师这五年多的时间里逐渐领悟到的。与宗师的大智大慧相比,自己又算得了什么?他的思想是超时空的,他的思维速度是超常的,因此按他的构思和安排去做一定能成功。
问:难道他没有错的时候?
答:是的,他能做出很多神奇的事。当然有时有缺陷或不足,太完美了也就失去真实。但我个人体会,他大事永远不糊涂。另外,我想他对人类的付出的确太多太多,即使有些话或事有什么缺点甚至错误,又何须计较?!相比而言,与他的功绩是无法比拟的。如果偏要拿着放大镜、甚至是显微镜来找毛病,那叫“吹毛求疵”,用这种态度对待宗师必会错过机缘,抱憾终生。
问:听说师父对您的磨性很严厉?
答:比起zhong功其他几位领导就不算什么了,宗师有一条原则:“近厉远宽”。他的严厉其实是为了教育,也是培养干部的特殊方法,寓意很深。有幸直接接受点化和训导,应该说这是一种福分。不过对我来说,有时候的确是够受的。我这个人进zhong功以前是“两门”(家门、校门)干部,未涉足过社会。现在其他院领导忙别的事去了,把科学院这么大的担子交给我,没有一定的承受能力是不行的。实际上师父虽然不在院里,我却感觉到科学院的事似乎都是师父亲自在指挥。具体来讲是他在指挥着我的大脑在行事。尽管我的悟性没有那么高,但常常是在不知不觉中能按照他所制定的轨道运行。似乎冥冥之中有一种联系,关于这一点我还说不清楚(沉思)……
黄国均的认识在zhong功实业的干部员工群体中绝不是个例,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要培养一支令行禁止能打硬仗的队伍。其实,不仅是张hong堡身边的人,就是一般的学员也对他很热爱,因为从来没有见过反而更加相信,相信得如痴如醉!
七月下旬,张hong堡正在西安麒麟大厦,那里在准备纪念zhong功出山五周年。大厦内洋溢着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zhong功传人严婵娟、方其顺、阎志仁、牛家学、曹树律、张先政、戴海树,还有阎庆新都在这里。
为了安全起见,张hong堡没有在众人面前露面。有一天他打开窗户,想透透气,刚往外看,却被一位正在大厦楼顶平台练功的中年女弟子看到,四目相对,激动的那位弟子双膝跪地,眼含热泪没有说一句话。张hong堡微笑着朝她挥挥手,又关上窗户,心想:弟子里面还真有懂事的啊!一会儿,阎庆新有事进来,张hong堡笑笑对她说:
“这人与人之间要是真有缘分,躲都躲不掉!”
“怎么?又和谁有躲不开的缘啦?”阎庆新酸溜溜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