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为什么送我耳坠!你分明就是知道我没办法拒绝公主!故意让她为我穿耳洞!您自己说的,让我好好表现,讨陛下欢喜!”
枝忆安猛地攫起案几之上的瓷杯,剧烈地掷于地面,陶瓷碎片如蝶般纷飞:“岂有此理,谁允许你对长辈大呼小叫的!你外祖父就是这样教导你礼仪的吗?”
提及外祖父,我觉得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刻薄的讽刺,我也不甘示弱,抓起一只白瓷杯,用力挥臂摔向地面,清脆的破裂声与他的愤怒相映成趣,瓷片四散飞溅。
“你放肆!”枝忆安不容置喙的吼道。
我的声音也不由得又提高了一个八度:“外祖父可从没教过我摔砸杯具!”
气氛一时凝结,他脸上闪过一丝难以解读的神色,转而嘴角轻扬,放声大笑起来。
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难以测度他的性情,只好背过身去,用力踢了一脚空无一物的空气。
强有力的手落在我的右肩上,紧接着,手指微微用力,像是弹奏钢琴键般在我肩头轻轻一按。
“是爹爹不好,与和儿沟通不足,爹爹跟和儿认个错,和儿别跟爹爹置气。”
我未发一语,只是低头,指尖在荷包上那只刺绣的猫儿图案上胡乱刮过。
“和儿,你误解爹爹了,爹爹怎会舍得伤害你!”
我默默翻了个白眼,心中暗笑,任由他的话音在空气中消散。
“罢啦!和儿也长大了,是时候告诉你,祖母的故事了!”
“祖母?”我转过身,抬起头,目带疑惑地落在他的脸上。
“爹爹的娘,是这世上,最为温柔良善的女子……”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深情,仿佛在描述一个遥远的梦境。
(废话,谁不认为自己的母亲是世上最好的人啊~)
“彼时,东离国还只是一个任由他国宰割的弱国,如今的陛下,尚在西启国做质子……”
(嗯?怎么还扯到皇帝了?上一辈人的爱恨情仇?哦莫,难道枝忆安是……皇上失散多年的私生子?!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枝思齐身体状况堪忧!原来狗爹和公主是……近亲结婚!?)
我的思维如脱缰的野马,驰骋在想象的大草原上,被这个惊人的大瓜震惊得无法自拔。
“皇帝身为质子,虽是贵为王室子孙,但因为两国关系恶化,不时发生战争,而倍受冷遇。和儿能想象吗?身为一个王子,竟然缺少日常的衣物和吃食,生活过得极为窘迫。
除了物质上的匮乏,陛下的地位也极为卑微,经常遭那些西启国的王室贵族欺凌和侮辱。
是你的祖母,心生怜悯,暗中给予他帮助,给他带去了药物,治好了他的病,还时常给他送去食物和衣物。甚至让你的舅祖父传授他武艺,以自保。”
“陛下当年做质子时,是住在哪里的?祖母为什么能私下照拂质子?舅祖父又是何方人士?还能教授陛下武艺?”我心中充满疑惑,不禁发问。
枝忆安仅以一抹微笑作为回应,并未直接作答,反而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