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饴轻轻戳了戳我的胳膊肘,朝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瞥见玉团从院门外探出个头,对我比了个“OK”的手势。
收到信号,我朝玉团眨眨眼,对着玉饴黠黠一笑,她亦回报以狡黠的努嘴和点头。
我立刻就地卧倒,大声嚷嚷着:“求求方姐姐啊~你就行行好吧~求你开恩啊~我再也不敢了~不要拿了啊~你拿走了,我可怎么活啊~”
我边装作哭的样子,边向方觉夏方向匍匐前进。摸到她的裙边,小心翼翼地从靴子里掏出“痒痒粉”洒在她内裙中。
她尖叫着跳起来,我被她甩到一边,躺在地上假装疼的嗷嗷叫。
玉饴大叫着扶住我:“姑娘!没事吧姑娘!”我顺势盖上了竹筒盖子,塞进袖中。
爬起来又要去抱方觉夏大腿,她向后退了几步,怒斥道:“枝意和!你染了什么疯病不成!可别传染给我!”
我看院门前人头攒动,个个探头探脑地往这边张望,急忙地站起来,紧紧搂住叶时脖子,语气哀求道:“叶姐姐,我什么也不说了还不行吗,你想要什么,就请悉数拿去吧,别再找我麻烦了。”
叶时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花容失色,哇哇大叫,使劲扭动身体,想要挣脱我。
边叫着“叶姐姐”边用袖子掩遮,打开竹筒,往她的脖子里倒了点痒痒粉。
给她涂抹完毕,叶时见我手力道稍懈,双手立刻将我推了出去。我假装一个趔趄,径自坐在了石板路上。
“碗莲!快帮我看看!我为何颈间如此瘙痒难耐!啊!啊!啊!”
碗莲慌慌张张地为她检查脖颈处:“姑娘,她手上也有,会不会……啊!姑娘!我的手怎么也开始痒了!”碗莲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手。叶时一下绷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枝意和!都怪你!都怪你!”
(哎!不是!这就哭了?这有什么好哭的。)
这边,方觉夏也揉搓着自己的小腿,惊慌失措地喊着:“小寒!小寒!我的腿有好多虫子在爬!快帮我拍掉它们!”
在场众人也都纷纷放下手里的物件儿,焦躁不安,抓耳挠腮。甚至连叶思齐也从座位上起身,左右检查。
唯有小寒,不慌不忙地走至方觉夏身边,轻撩起裙角看了看,遂扑打了几下方觉夏地裙角,面不改色道:“姑娘放心吧,这种虫子不会传染的,您瞧!什么都没有,倘若真的是椿蠓,该会留下黑色斑点的。”
我与玉饴互望了一眼,视线投向小寒。
方觉夏还在不屈地搓磨着自己的腿部,小寒倾着身安抚着:“姑娘,只要你不去在意,就不会痒了,都是诓您的。”
玉饴站起身试探性问道:“小寒姑娘是如何知道不会痒的呢?”
小寒低着头拍打着方觉夏的衣裙,头也不抬的回道:“小时候家中田里很常见,因为只有春日才有,所以都叫他‘春虫‘,活不了两天就死了。”
方觉夏抓狂地痛苦地叫喊着:“那我为何还是这么痒!啊!啊啊啊!”
小寒蹲下扒开方觉夏的裙角:“姑娘您看,真的什么都没有,你就是心里想着痒,所以才觉得痒的。”
大家也都收敛了抓挠着的手,似乎觉察到确实没有那么痒了。
玉饴稍作停顿,又问道:“那我们姑娘身上的疹子总不能会是虚假的吧!”
小寒目光转向玉饴,对着方觉夏淡然说道:“春虫受到威胁,就会释放一种气味,姑娘可以闻闻自己身上有没有一股清新的甜香,若是没有,那就是枝姑娘在欺骗大家的,大家不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