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你又如何?看你这样子,似乎是很不服嘛!服不服,可不是你能决定了的,你放心,待会打断了你的四肢以后,我会顺带着连你的手筋脚筋也一并挑断的。那样一来,就算你领到了宗门任务,宗门也会念在你是个残疾人的份儿上从轻发落,或许,这一减轻,六十多万的赔偿金,缩减到三四十也不一定……”
在范通眼中,此时的秦锋无异于一只躺在砧板上等待宰杀的羔羊,就凭他虚弱到极致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不足以对自己构成威胁。
故而,在看到秦锋不惧反迎的表现之后,他丝毫没有想过这句简短话语中究竟蕴含了何种警告的意味,反而是将其当成了耳旁风,全然看做了是秦锋虚张声势的一种方式。
他的声音越笑越大,神色也狂妄张扬的不成样子,似乎自己面对的是一只随时可以踩死的蚂蚁,对方的性命安危全在自己一念之间。
“范通,我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此刻速速离去,并为方才之事向我道歉,一切我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似已料到了对方的反应,秦锋并未显得有多恐惧,甚至脸色也没有发生丁点改变,相反的,脸上那诡异的笑容更浓厚了。他这人就是如此,越是心头愤怒,表面上就越是让人捉摸不透。
“要我道歉?老子没听错吧?你居然要老子向你道歉?你这狗东西是脑子被门挤了,还是神智被吓傻了?”
“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还他妈口口声声说,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呦呵,你还真是要吓死你爷爷喽……”
范通耀武扬威,正体验着恃强凌弱的快感,秦锋说的话对他来说全是狗屁,就凭这么一个虚弱到极致的家伙能伤到他,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的事!
听到秦锋口中话语的一刹那,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给人的感觉如同豺狼一般,像听到了天大笑话一样向对面之人抛下一阵哈哈大笑,脸色上蓦地涌现出了一丝玩味。
紧接着,看准了秦锋根本无力躲避自己的攻击,他那粗壮如铁箍,尚还空着的左臂变掌为抓,贯穿了一团灵气刚劲,如电光破空登时飚射而出,转眼间,便裹挟着摧金裂石之势就掐在了秦锋白皙的脖颈上!
“怎么的,都已经落到这种田地了,还敢朝老子龇牙?”
突如其来的一招伸在自己面前,秦锋哪里能躲避的了,没等他脚下迈开步子退后一步,便感觉五只钢筋一样的物什死死抵在了脖颈之上。吃痛之下,他大感呼吸不畅,后背心发凉,脑中荡起一股浓浓窒息缺氧感,随着眼前一黑,整个人如同陷入了黑暗深渊,再一看,眼前所有情景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金灿灿的一片小星星了。
呼!
呼!
直至他的脸色憋得猪肝紫,好不容易利用空档翻着白眼从空气中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这种要命的垂死感才稍微减淡了一些。
可即便是得到了缓释,在他脑中还是环亘着嗡嗡的蜂闹之音,好大一会,才总算看清了面前范通的模样。
“范……通……事情……做……得……这么绝……你不后悔么……”
因呼吸太过急促,他眼中充满了呛出了清泪,甚至他说话的声音都开始断断续续不完整。但在看到那张满目可憎的脸庞时,他不知道又从哪里涌出来一丝气力,再度阴柔着语气,冰冷着目光,像一头饱含愠怒的绝世凶兽一般,死死用目光打量在了对方身上。
“后悔……”
“去你妈的后悔!老子办事从来都不存在后悔两字!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好,既然这样,那就别怪老子心狠手辣了!”
秦锋诘问范通的一刹那,范通只觉自己像是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通体一阵恶寒发作,不知为何,迫于这种凌厉如刀的眼神,稳居上风的他居然是不由自主的蹬蹬后退了两步才算罢休。
此种情况下,他深感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自尊遭遇了羞辱,待得定下神来,立刻便是更加恼羞成怒,于一刹那祭出了那柄一直捏在右手中的银色巨斧!
运斤成风,反掌劈砍,电光石火间,刀刃已与刀身反做两面,瞅准了秦锋尚有能力活动的肩胛骨,牛头大小的巨斧顿时拉扯出撕裂空气一般的音爆,只听呼呼之声不绝于耳,再一看,秦锋削瘦的身影,竟是猛地被遮挡了大半,整个人乍然就被牢牢锁定在了斧头刀背之下!
好狠,好毒!
这一击虽说不致于要了他的性命,可一旦砸下,绝对会让他筋断骨折沦为废人,此刻,见范通果然言出必行,露出一副凶狠毒辣的模样,秦锋心头摇摆不定的杀意一瞬间凝实,暗道一声你不仁休怪我不义,摸向怀中药瓶的手势更急更快,下一刻,那些盛装了定身粉的药瓶便遭他大力扯出,更是为了一泄心头愤怒,极大保证出手的成功率,他一次性就掏出了三瓶!
仅剩在体内不足百分之一的修为之力,在这一刻齐齐朝着喉口处集结,一股恐怖的气浪在他口中酝酿壮大,待用手影如电的速度解开瓶封顺势一挥洒,他再也没有犹豫,就此重重地从口中喷薄出了一口浑然的气流!
噗!
那些粉末何其轻快,再加上自身具备不俗的粘附力,此时一经秦锋散出风势主宰,顿时就呈现铺天盖地之势准确覆盖在了范通身上!
刷!
洋洋洒洒之态,宛若九天之上飘零撒落的雪花,药粉一经飞出,真真如锁定了目标的离弦之箭,一个眨眼的功夫,从手持巨斧正欲砍下的范通脖子以下位置,便成功蔓延到了脚下!
这一切看起来虽是繁杂,可却全是秦锋顷刻间就完成好的动作,突施奇袭之下,范通哪里还有半分反抗反应的机会,只听一声惊愕声从他口中飙射而出,再一看,在他身上此刻的情形,全然是达到了与一旁呆立仙鹤一般无二的状态!
除却口中能吐露人言,全身各处,皆是再也动弹半分不得!
“你这个狗杂种……你……你敢偷袭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