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冲进冰雹之中,房春那辆小夏利却突然又驶了回来,冲付洁一个劲儿地鸣笛。片刻工夫,那房春突然摇开副驾驶车窗玻璃,醉气朦朦地说:哎呀兄弟,还没给结账呢我就走了,我是逃兵。
他要推开车门下车,黄星赶快冲过去关住车门,说:已经结过了房哥。
房春道:那不行那不行,说好了我买单。
他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钱,往黄星手上递。黄星不接,房春直接吼了起来:拿着。结账!
如此僵持了一会儿,黄星让陈炳昌抓紧开车,陈炳昌一踩油门,房春急的够呛,干脆把那一沓钱从车窗外扔了出来。
车子扬长而去。
黄星苦笑着把钱一张一张拣起来,心说,真搞不懂房春这个人。
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抑或还是因为喝多了,才表现出如此的仗义情怀?
直起腰往回走,却见付洁也已经冲进了冰雹之中,她正伸着两手挡在黄星头上,生怕他的脑袋再受伤害。冰雹的力度挺大,砸在付洁手背上,是一种瞬间的麻痛感觉。黄星心里一热,一下子抓住了付洁的手,拎着她的手躲在了饭店二楼外架的阳台底下。此时地上的冰雹正处在半融化的状态,新冰雹覆盖在上面,冰与水交融着。漱漱的冰雹落地的声音,仿佛带着老天爷霸道的腔调,向世人陈诉着一段风花雪月的爱情故事。
饭店旁边是一家小旅馆。一个破旧的灯箱上面,贴着‘旅馆’二字,一个红色的箭头,直指旅馆门口。
付洁站出来远地眺望了几眼,发现附近并没有其它的宾馆后,为了避免被冰雹砸遍全身,付洁决定姑且先在这家小旅馆里休息一晚。
付洁指着那家小旅馆冲黄星:这种小旅馆,能住的习惯吗?
黄星瞧了瞧,说:我没问题,就是不知付总习不习惯?
付洁道:有什么不习惯的。我当时刚创业的时候,天天住这种小旅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休息嘛,在哪儿也是休息。不过倒是委屈了你了,跟我出来出差,今天又赶上下冰雹,不方便到处找宾馆。条件很艰苦。等回济南后我会加倍补偿你。
黄星笑问:怎么个补偿法?
付洁道:你说呗。
黄星借着酒劲儿,心猿意马地望着付洁俏美的脸庞,笑说:以身相许呗?
付洁骂了句,滚你,没正经的!
但脸上却早已红霞飞扬。
进了宾馆,前台上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
黄星和付洁在前台站定,女主人很冷淡地问了句:住店?
付洁点了点头:要两个标准间。
女主人道:只有一个了,而且还不是标准间。
付洁一皱眉头,道:剩下的还有什么房间?
女主人道:今天客满,就只剩下一个单间,晚了这一个单间也留不下来了。
付洁和黄星互视了一眼,付洁说,再去找找?
黄星说,再去找找。
但出了门口,重新对着这条街做了个深度眺望,附近根本再没有其它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