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了吗?”她眼里带着几分同情,越过敖烈看向薛怀朔。
薛怀朔很不能适应她那满脸的同情,简单地说:“嗯。”
江晚打赌他已经在盘算待会儿怎么杀人了。
西灵元君安静了一会儿,好像是在专心致志地思考什么问题。江晚心想千万不要是衡量薛师兄和敖烈谁的身体更好。
敖烈找得很专心,走在最前面。西灵元君因为在思索问题,脚步放慢了一些,落后半步走在了江晚身边。
江晚眨了眨眼睛,和她搭话,声音放得很轻:“敖烈那么上心……我当初还以为他讨厌他师妹呢,原来那么喜欢啊。”
西灵元君果然答话了:“敖烈和他的师妹雪仪不是单纯的师兄妹关系吗?”
江晚笑了笑:“算是单纯的师兄妹吧,他们俩还小,最多就算互相暗恋呗。”
为什么……西灵元君连东海龙王是谁都搞不清楚?却记得千年前只有一面之缘的一个龙族小姑娘?
西灵元君的意思是,是别人看见她手臂上的凤凰纹身,杀害雪仪之后故意露出这个标志嫁祸给她。
但是,在北海那种滴水成冰的地方,做什么事情需要长时间坦露手臂,让人有足够时间看清并复刻她手上的凤凰纹身呢?
要嫁祸她,都已经复刻了她的纹身了,为什么不干脆再直接一点打扮成她的样子呢?一个有凤凰纹身的男人,倒更像是她想下手杀人,又怕这姑娘有什么后招,于是装扮成男人的样子,一不小心露出了自己的纹身。
如果不是为了人鱼烛,杀害雪仪只可能是因为……她的身体。
属于仅存的天之四灵种族的、又好看又纯洁的年轻身体。
江晚做了这么一堆联想,还没有得出什么结论,就见西灵元君眼前一亮,听了她的话,真的看向走在最前方的敖烈。
西灵元君看了几眼,忽然又笑着说:“薛小友也很好啊,你们关系那么好,以后是打算结成道侣吗?”
江晚小声说:“我师兄说等我病治好再说。”
西灵元君问:“对了,你是得了什么病啊?五儿的医术不是很好吗?什么病让她给出那样奇怪的药方?”
江晚简单地把自己的情况复述了一遍,西灵元君皱起了眉头,靠过来仔细辨认了一下她的脉搏和呼吸:“这种无法晋阶的情况和我很像啊,我也是只能滞留在上仙阶层……你不会是傀儡吧?你身上有傀儡印吗?”
江晚哭笑不得:“我是人族,我师兄确定过的。我身上也没有傀儡印。”
西灵元君:“这可不能确定,身上有的地方是自己也看不见的……”
薛怀朔忽然插话:“她身上很干净,没有傀儡印;经脉也正常,就是普通人族,我仔细看过很多次,别吓她。”
他说话行事向来很坚定,这坚定甚至都成为了他气质的一部分。他总说自己师父过于坚定果断,甚至有点刚愎自用了,其实他自己也是这样。
人总是在被童年塑造着,即使他的童年是那么的短暂。
已经成过婚的西灵元君顿了一下,眼神在他们之间走了一个来回,显然很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暧昧地笑了笑,没说话,再次进入了长久的思索。
敖烈找到了那一捆人鱼烛。
西灵元君上次确实在北海找到了很多原材料,炼出来的人鱼烛堆满了角落,纯白色,引人注目,也难怪敖烈一眼就看见了。
“是放在这里了吗?那个香包?”敖烈皱着眉头,他的耐心几乎被消耗殆尽。
西灵元君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她的表情也很惊讶:“不在这里吗?可能是我记错了,收在里面的小隔间了。”
她从库房某个不起眼的角落拉开一扇门,走了进去,墙壁上点缀的夜明珠将走廊照得有如白昼。
最后,西灵元君停在了一个小门前,她蹲下去开门,门锁在很靠下的地方。她整个人缩成一团,华服起了皱褶,夜明珠把她的影子拉伸扭曲。
看着像个饿急了的蜘蛛。狠毒、贪婪,快速地结下一张杀生捕猎的网。
插上钥匙之后,她还拿出一柄小小的斧头,在自己手腕上割了一下,引出鲜活的血,灌注在门锁上,然后门才徐徐打开了。
江晚认出来了,这种法器名叫“phurba(只有称呼没有对应文字)”,失传已久,斧刃状的部分即为割血刀,需要用血写咒语时使用。
傻子才跟着她进去呢,用小拇指想都知道这屋子里绝对全是陷阱。
“直说了吧,你到底要干什么。”薛怀朔先确定了一下自己师妹安全地待在自己身后,然后说:“是你杀了雪仪,你也根本没有她送的香包,你把我们骗下来到底是要干什么?”
西灵元君站在打开的门和一屋子黑暗前,笑了一下,声音有点尖锐:“你知道我在骗你,你还敢乖乖地跟下来?”
薛怀朔心平气和:“我的三昧可以透视你的修为,三个你都杀不掉我,有什么不敢的。”更何况旁边还带着个也想杀你的敖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