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命好活了下来,若他真的坐上皇位,她难道要像皇后那样,可悲又可笑的将他推给别人吗?
花锦想了许多,添云在她身边,忽然说:“奴婢打听过,也瞧过几眼。殿下病重时,赵太医都会用一味药,殿下用了那药,就会好的格外快。若是用了别的药,便要拖一段时日。”
花锦回头看添云,从前她在家中被花瑟欺负,爹娘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她被污蔑,兄长眼瞎,老是轻信花瑟。
添云哭是常事,有时花锦自己都顾不上伤心,因为添云会先委屈巴巴落泪,她哄着添云,倒觉得自己不难过了。
这小丫头打小跟着她,不知何时窜了个子,从前没心没肺,哪会注意到这么细小的事。
花锦勾唇,鼻尖一酸:“还是你机灵。”
添云笑笑:“但愿这次顺利一些,不要再出什么乱子了。”
沈昭没有与陛下称病,他将事都交给了祝绻办,祝绻受宠若惊,但也猜到了一二。
祝绻:“我总觉得,你还是要与燕王妃推心置腹,坦诚相待的谈一谈,毕竟你我都不知韩小将军与王妃说了什么,你这般猜忌,太不仗义。”
祝绻知道沈昭轴,在外雷厉风行的燕王殿下,实则就是个不善言辞的普通人罢了。
祝绻再笨,也能猜到沈昭这么做下去,事情该有多不好收拾。
沈昭面色冷峭:“是不是猜忌错了,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祝绻苦着脸,在府中想等着见见花锦,他想提醒一二,但沈昭猜到了他的想法,直戳了当的威胁:“你也可以试试看。”
不费吹灰之力,直接让祝绻打消了念头,他可不想试。
他走了不久,花锦就将换好的药端了进来,这几日沈昭服用的都是另一副药,还加了些伤身子的东西,他的病日渐严重,可他日复一日用药,不曾质疑过。
一日收拾包裹,花锦从上官夫人给她带来的匣子中,找到了一小盒毒丸,无色无味,入水即化,最迟半月就能要了人的命。
上官夫人也是斗出来的,手段了得,没有与花锦明说药的用途,花锦将药丸取了出来,不再压在匣子中。
反正她如今的处境,已经到了用这些药的时候了。
她回房,沈昭还睡着,花锦坐在梳妆台前撑着腮,只有日子越近,沈昭的病越重,她才敢设想要去的地方。
平日不敢奢望,总怕功亏一篑。
花锦想的出神,连沈昭何时坐了起来都不知道,这几日同床共枕,拌嘴也少了些,花锦已经将那缕希冀看的很淡,所以面上平静,看不出什么波澜。
她上次在蔚云州逃跑前,坐在他的榻边,脸上的向往与释然太晃眼,让沈昭至今难忘。
所以他这几日期盼,不要再看到花锦那种迫不及待逃离的神情,如他所愿,花锦淡然,只那夜短暂的畏惧了他一下,就恢复如初。
兴许是他多想了。
心中那缕愧疚缠绕,沈昭见花锦倚在梳妆台前,静静的,像是睡着了。
他起身,轻轻地靠近,拦腰想将她抱到榻上,花锦听到脚步声,心里一紧,连忙闭上眼,任由沈昭将她放在榻上。
她闭着眼,觉得身边一沉,沈昭靠的近了些,将她搂在怀中,重新睡了过去。
沈昭其实看到了她轻颤的眼睫,但或许是病的晕头转向,沈昭莫名就不愿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