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沈昭逐渐稳住了人心,已经将琐事处理妥当。
花锦听过一耳朵,也没有去找他的意思,又在芙蓉阁歇了两日。
她没想到竟然遇上了上官青阳,徐州距此地不算远,上官青阳来这儿经商,途径芙蓉阁,想来买一壶酒,撞上了扮男装的花锦。
二人坐在房间里,相视无言。
上官青阳穿着一身黑衣,鬓间生出了几绺白发,他沧桑了许多,眼下乌青也难遮掩。他肩上戴了白布,这是徐州丧葬的习俗,若是至亲亡故,要在肩上缠白布。
上官青阳轻声问:“要回去看一眼吗?”
花锦不做声。
上官青阳:“外祖母熬过了这个年,撒手人寰不久,姑母病重,没多久也”
花锦:“容我考虑一番。”
上官青阳应下,没有再强求,给花锦说了他暂住的客栈,这才垂头丧气地离开。
花锦一直坐在窗边,洛州的花香芬芳馥郁,家家户户都爱摆几株明媚的花。
她在外漂泊惯了,京城的痛苦已经淡然了许多,许久没人叫她花锦,她也很久没再记起从前的亲眷。
她本就不打算再见故人,方才犹豫,不过是看表兄郁结于心,没有再开口打击他。
花锦怔着,房门突然被推开了,她头也不回地打趣:“表兄落下东西了?”
没人应答。
花锦狐疑地回头,只见沈昭立在身后,他应该是才从别处赶回洛州,听了属下的禀报,府都没来得及回就赶了过来。
沈昭终于喘上一口气,却不知该说什么。
心心念念的人在面前坐着了,他张了张嘴,也只能憋出来一句:“洛州,不错吧?”
大梦初醒
花锦还是没有随上官青阳一起走。
她在晨起与上官青阳告别,她的决定也没有多让上官青阳意外,他强撑着笑意扯开话题:“怎么这么久了,还是一个人?”
他只收到过寥寥几封信,花锦从未与他提过旁人,连魏玿云也没在她的信中出现过。
花锦思及此处,下意识回头望了眼。
上官青阳随着她的视线一起看过去,只见不远处,天蒙蒙亮,雾气还没消散,一人坐在马上攥着缰绳,就立在卖粥的小铺旁,戴着面具,也紧紧盯着这边。
上官青阳:“他是?”
花锦回过头来,一时也说不清楚,干脆装起了哑巴。
上官青阳低头笑笑:“他待你好吗?”
花锦:“算好吧。”
上官青阳应了声,又与她说了些话,这才跟着手下一起离开。
花锦本来也打算走,不过恰好清熙郡主的婚事将至,她要嫁的将领家在洛州,也算是赶了个巧,花锦备好了礼,打算等清熙郡主成婚后再离开。
沈昭带她在洛州转了转,整整玩了一个月。
他整日伴在她身侧,花锦问过:“商行的老板这么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