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社稷为重,我无心于儿女情长,你若很闲,我为你找些事做?”
祝绻:“别,给我找事做,当心我吊死在你燕王府上。”
沈昭本想着无事,他不在意,他也能看出花三离开京城的心,他们的情义比纸还薄。
与他何干?她有什么外室,都无所谓。
可听到花锦说韩嘉鸿有些不同,他没忍住问出了声,花锦也一如既往地谨慎。
花锦:“为什么让人跟着我?”
沈昭也坐了起来,他头痛欲裂:“你觉得为什么?”
二人僵持着,花锦:“难道是为了保护我不成?你那么好心?”
想起沈昭上一世将休书遣人送来的那一幕,花锦忽然喘不上气来,她拽着衾被往后缩了缩。
韩嘉鸿说她变了。
韩嘉鸿对她有什么不同?大抵因为他是她心性纯真时为数不多的友人。
她也不想变的。
“你那么好心?”这个疑问直接扎进了沈昭心里,他的确不是什么好心的人,他也不喜欢解释。
他不在乎。
沈昭扯了扯嘴角,因为是深夜,花锦看不出来他脸色苍白,只听见他说:“随你怎么想。”
想起花锦今日与韩嘉鸿在一处轻松的模样,沈昭哂笑一声:“总归你我之间的婚事做不得数,若你哪日有了心上人,希望燕王妃的身份不会连累了你。”
他说的太认真了,认真到花锦莫名其妙,他这是倒打一耙?他还委屈上了?
花锦想到柳氏趾高气昂的样子,想起看到休书那一刻的不可置信,她当时打开休书,仔细确认是沈昭的字迹,她摸过上面的墨迹,心里的绝望翻涌。
压抑了一天的情绪彻底爆发,花锦忽然酸了鼻尖,她强忍着泪水,撑着起来推搡了沈昭一把:“恶人先告状,你算什么本事?”
沈昭见她要哭,他知道自己最见不得什么,起身捞起大氅就要走:“早些歇息。”
话音刚落,花锦干脆将衾被扔在了他的腿上:“带着你的东西,滚远点。”
荒唐。沈昭心想,她变了吗?
沈昭想起从前花锦娇纵的模样,心说那些觉得她变了的人都疯了吧。
这模样可是一丝一毫都没变。
他也是有脾气的,以为自己会心平气和地接受所有变化,哪怕是自己的新妇喜欢上别的男人。
被祝绻戳穿以后的闷闷不乐,回来后又被花锦凶,沈昭觉得自己该咽下这口气,但他实在忍不住。
沈昭俯身捞起衾被,蓦然回头,快步向榻上走去,花锦没想到他还会回来,愣怔片刻,连忙往后躲。
沈昭伸手握住她纤细的脚踝,无视花锦的惊呼声,将人一把拽了过来,他拿衾被将人身上裹住,往墙边怼:“你方才说什么?”
上一次是拿大氅裹她,这回是拿衾被裹她,怎么,这么嫌弃她?
花锦:“你装什么君子?”
她鼻尖通红,挣扎了一下,沈昭怕真伤着她,真让她钻出一只手推他。
沈昭:“你讲不讲理?”
花锦:“你才不讲理,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