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今天就不醉不归,干杯!”
“干!”
“干!”
明亮的月色之下,熊熊燃烧的篝火旁,无论是曾经敌对的,或是将要敌对的人,都抛开了加注在身上的枷锁,举杯高歌。
月色浓浓,情意浓浓!
“我提议——”南宫热河手拿酒碗,跳上了一条长凳,身形不稳的笑道:“哪,今天可是月夕,最重要的是,人月两团圆,今天咱们这么多人在,大家就来玩个好玩的。”
众人皆已经醉意上头,加之其中不乏惟恐天下不乱者,当下都举碗赞同。
南宫热河睁着一双醉眼斜觑着众人,道:“令官遮目,以箸击桌面。”说完丢下酒碗,飞身而上,摘了一枝香气扑鼻的桂枝在手,道:“令官停手,花到了谁的手中,谁就自罚一杯,然后,可以向在座的任意一人提问,要求,据实回答,如若不然,自罚三杯。”
“好!”众人皆来了兴致,围成一圈,却在令官的问题上为了难,谁会放弃这个整到别人的好机会呢,无瑕见众人皆不愿做令官,伸手便去拿箸,道:“我来做令官吧。”话一完,那箸却被璎珞拿了过去。
“还是我来吧,反正我心中没有任何需要得到的答案。”伸手从袖口拿出轻纱,将自己双眼蒙好,璎珞坐到桌旁,拿箸轻敲一下,道:“令官行令,我数到三,便开始传,箸停之时,谁都不许再动。”
“一,二,三。”
“啪——”的一声轻响中,那花开始在众人手中传递,随着箸声,越传越快,谁都不愿被令官抓到,到了最后,几乎到手便丢,行为实在恶劣,大家顿起乱成一片,笑声不断,那璎珞竟也故意整这一圈人,箸敲个不停,众人大汗,却又不敢停下,正当那花被抛来丢去不亦乐乎之时,璎珞口中一声大叫:“停!”箸声顿止,那花被无瑕丢出,正好掉在了白泽手中。
南宫热河满满倒上一碗酒到了白泽面前,阴笑道:“如此不小心啊,可怜呐。”
白泽接过酒碗,一饮而尽,然后望着南宫热河嘿嘿直笑,南宫热河一见他那笑容,暗道不好,返身便要跑,小侯爷伸手揪住他的后领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马上便应验了。”果然白泽嘿嘿一笑,道:“南宫热河,你天天与弦伊姑娘打闹不休,这心底,到底是喜欢她呢,还是讨厌她呢。”说完一脚踏在南宫热河面前的凳上,恶狠狠盯着他,道:“回答!”
南宫热河尚未说话,弦伊却在一旁叫道:“凭什么问他的问题要扯到我身上,不服。”
那话一出,璎珞执手倒了一碗酒递到了弦伊面前:“弦伊姐姐,你违反酒令了,当自罚一碗。”
弦伊一愣,拿眼去瞪南宫热河,南宫热河见状,走到弦伊身旁,从璎珞手中接过酒碗,道:“我喝!”说完一饮而尽,喝完却望向弦伊,柔声道:“我总是喜欢找这丫头麻烦,总喜欢跟她吵架,是因为,我喜欢她!”
弦伊一听那话,当下愣住,一张脸霎时通红:“喝了多少,就醉了,疯言疯语。”
南宫热河却郑重言道:“我可能喝多了,但是,此话出于真心,我南宫热河,喜欢秋弦伊!”
“你还说!”弦伊恨恨一跺脚,推开南宫热河跑了开去,南宫热河愣愣站立,被小侯爷一巴掌扇得两眼冒星。
“还不去追,等着爷给你弄轿子呢。”南宫热河顿时醒悟过来,拔腿便追,白泽见自己一开口竟就跑了一对,顿时笑道:“有趣,再来。”
那花再次传起,有了上一次的经验,白泽时时小心,当箸声停止,他万分得意的望着佰茶,庆幸自己丢得快。
佰茶接过瑜琳递上的桂花酒,抬眼去望召唤弓,然后将酒喝下,用手拭去嘴角酒痕,突然下了决心,走到召唤弓面前,道:“你喜不喜欢我。”
弓正掩饰的端着酒碗,一听那话,口中烈酒噗——的一声全都喷了出来,白泽欲哭无泪的抹去脸上烈酒,谁让他自己那般好奇,知道公主定会找上弓,凑了耳朵想听实话,结果……
一旁几人已经笑得滚到了一团,白泽怏怏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大声道:“回答!”
弓却全然没了往日沉着,竟怔着双眼,不知所措!
难言的沉默,许久,佰茶幽幽道:“我懂了。”说完转身而去。
“弓!承认自己的情感,并不是件可怕的事。”无瑕低头轻拍着怀中的小殊宸,夜已过半,孩子已经累得睡着了,璎珞见状,从无瑕手中接过孩子,道:“我带他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