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倾歌明白,岳婉蓉这是在让她安心,同时也是在告诉她,老太君已经被送走了,这府里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
嘴角微微勾起,夏倾歌低喃。
“娘说的是。”
淡淡的说着,夏倾歌的眼神,这才落到御林军身上。
带头来的,并不是夜天绝的人,想来,皇上那边也是有所防范的。除了御林军之外,跟着一起前来的,还有瑞公公,这倒是出乎夏倾歌预料。
“瑞公公,你也来了?”
听着夏倾歌的话,瑞公公缓缓上前,脸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他的模样和态度,与平时没什么不同。
看向夏倾歌,瑞公公快速开口。
“回县主,是皇上那边特意吩咐,让老奴过来瞧瞧的。皇上也让老奴,给县主带个话。”
“公公请讲。”
“皇上说了,安乐侯为人如何,他心里明镜似的,只是,单靠信任二字,难以挡住悠悠众口,想来不论是侯爷,还是县主,都不愿意授人以柄,为人诟病,所以,一切还是按程序来。天理昭昭,侯爷没做过的事,没人能冤枉他。”
瑞公公的话,或者说是皇上的话,说的很好听。
只是,夏倾歌明白,这只是表面。
皇上也许是信夏明博和她的,只是,这份信任,远不能和天陵的锦绣江山相比,所以,好听的话是种安抚,但也是种警告。
皇上也在警告她,不要乱来。
否则,就是授人以柄。
夏倾歌心思清明,这皇家人的疑心,她也是最了解的,即便皇上不说这些话,她也不会轻举妄动,更何况,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
看向瑞公公,夏倾歌的眼里,笑意柔和。
“皇上一片苦心,倾歌铭感于心,正所谓天理昭昭,皇上圣明,就算我爹一时要接受调查,受些牢狱之苦,可想来也用不了多久,皇上就能还我爹、还安乐侯府一个清白。”
“县主能如此想,最好不过。”
“让瑞公公费心了。”
说着,夏倾歌与瑞公公更凑进了两分,借着身子的遮挡,夏倾歌将一个红色的荷包,塞进了瑞公公的手上。
“县主,这……”
“公公别忙着推拒,说来,这东西我送给公公,并不是想让公公寻私,通敌叛国不是小事,该怎么查就怎么查,公公不必多有顾虑。”
“那县主这是……”
“人说无风不起浪,我爹近些日子接连受伤,这身子骨差的厉害,别说去做什么通敌叛国的事,就是连上朝,处理公事都费劲。可即便是这样,还有人盯着他,更将这么大的帽子,扣到了他的头上……公公,不怕你笑话,你是了解我的,我这个人心思窄,有恩报恩,可有仇也会报仇,这背地里陷害我爹,给他捅刀子的人,我可不想放过。所以,还请公公提点。”
夏倾歌的话,说得直白,没有一点遮掩,她也不怕瑞公公回头将这话,说给皇上听。
这人都是有怨气的。
无妄之灾落到了头顶上,若是没点怨怼,没点火气,那才不正常。
瑞公公也明白这个理,看着夏倾歌,他轻笑。
“县主是个直爽的人,那老奴也不跟县主卖关子,说来,这安乐侯通敌叛国的事,是四皇子的人密奏到皇上面前的。其实,不论是因着战王爷的关系,还是县主为皇上效的力,皇上对侯爷,都没有怀疑。只是,大约皇上也有他的身不由己。”
“公公说的是,倾歌明白了。”
嘴上应着,夏倾歌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可是,她的心却在一点点下沉。
没想到,居然是夜天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