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总归有是非。
这府里也不是人人都那么安分。
以后,她和左秋成,说话办事,还是小心些好,免得他们这好心,却让下人们坏了事,给夜天绝他们添了麻烦。
这些话,左夫人没说,左采薇和沈欲语并不知道。
左采薇听着左夫人的话,蹙眉低喃。
“娘,我和教养嬷嬷学规矩,什么时候学都不晚,可你要去了安乐侯府,那就坏了。”
“胡说什么?”
“有没有胡说,娘你心里清楚。”
左采薇的声音,乍然冷了几分,连带着她看左夫人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凌厉。
“娘,爹能坐稳左相的位子不容易,你可不要一时糊涂,葬送了爹一辈子打拼下来的前程。我都听说了,战王私自屯兵,有意谋反,被四皇子的人抓了个正着,也是因此才进了天牢的,人证物证俱全。娘,谋反可是死罪,夏倾歌和战王走的那么近,难免会受到牵连,你这个时候,不拉着爹躲得远远的,还上赶着往前凑,你是嫌咱们一家子死的太慢了吗?”
“啪……”
左采薇的话音才落,左夫人便抬手,给了她一记耳光。
这一下,左夫人一点情也没留。
脸上火辣辣的疼,左采薇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娘,你打我?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打我?”
“你闭嘴。”
冷冷的低吼,左夫人气的喘息也粗重了几分。
“采薇你记着,人活一世,可以没有权势地位,也可以没有万贯家财,甚至于可以没有命,可是不能没有良心。王爷的事,没有盖棺定论,事情会如何发展,不是你能置喙的,你别耍小聪明,学着人捧高踩低,尽做些小人的事。至于倾歌……”
看着左采薇的眼神,更冷了几分,左夫人的语气,也更冷了不少。
“别说她救了你三哥的命,又让你三哥拜了师,于咱们相府有恩,单说你被人下毒,脸上长满了毒疮,你连镜子都不敢照的时候,是夏倾歌救了你,就凭这一点,你就应该感激她,而不是落井下石。”
“姑母……”
听着左夫人的话,沈欲语忍不住上前,低声开口。
“姑母和姑父,都是坦荡心善又知感恩的人,所以见着王爷落难,自然愿意出手帮扶。可是姑母,有句话采薇说的很对,谋反是死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姑父是皇上提拔起来的重臣,是皇上的臣子,忠与义,这个时候未必能两全,否则一步错,就可能成为乱臣贼子。姑母,这个时候如何取舍,你应该心里有数。”
左夫人承认,沈欲语说的话有些道理。
只不过,谁说现在是取舍忠义的时候?又是谁说,站在夜天绝的身边,就是对皇上不忠?
眼神冷冽,左夫人看向沈欲语道。
“欲语,我承认你是个聪明人,你也有手段,否则也不会与人合作,跑到战王府里,爬上王爷的床。”
“你……”
沈欲语听着左夫人的话,脸色惨白。
愤怒的话,几乎脱口而出,可在对上左夫人眼睛的时候,她又将话都咽了回来。
她的婚事还没处理干净,她还要依靠左相府。
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心里正想着,沈欲语就听到左夫人又道。
“按说你我是实在亲戚,有些话我这个当姑母的不应该说,可是欲语,你不要在相府里耍小心思。你不管你是从谁那听来的风言风语,我也不管是你自己要来,还是有人让你来我面前挑拨的,我只警告你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