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小姐太谦虚了。”
“并非倾歌谦虚,是贵人太高看倾歌了。”
夏倾歌回应,语气淡淡的,恭敬却不卑微,硬气却不失礼,一切都拿捏的恰到好处。
让韵贵人挑不出错,却也无法更进一步。
脸上不禁多了几分冷色。
韵贵人看向夏倾歌,声音里也多了几分寒厉。
“夏大小姐可是觉得,我身份低微,配不上夏大小姐出手?”
“贵人身份尊贵,又是九皇子生母,颇得皇上看重,倾歌怎么敢看轻了贵人?”
“你是不敢,不是不会。”
韵贵人的声音,骤然更冷了几分。
夏倾歌倒不惧怕什么。
她看向韵贵人,眸光清澈,她丝毫不避讳的开口。“贵人多心了,这世上,人总归有自己的路要走,贵人金尊玉贵,是活在云端里的人儿,而倾歌只是一介民女,我们走的是两条路,不曾有交集,也不会有交集,倾歌对贵
人遵该遵的礼数,不曾有也不会有半分看轻,还请贵人不要误会。”
不会有交集……
夏倾歌的话,说的直白,韵贵人自然明白。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
“夏大小姐心思通透,做了决定,便一路往前,你的这份潇洒和恣意,让我看着羡慕。我也羡慕他,能有你在身边,这么维护。”
“贵人说笑了。”
夏倾歌淡淡的回应,却没有反驳。
夜天绝护着她,竭尽全力,全心全意,她也不否认自己护着夜天绝。
他们是一路人,从前是,以后也会是。
没什么好否认的。
再者说,这些事也不是否认,就否认得了的?韵贵人是人精,她可不会轻信任何人。
正想着,夏倾歌就听到韵贵人开口。
“说笑。”
呢喃着这两个字,韵贵人的手,下意识的抚摸上自己的小腹。“在这宫里,只有你死我活,哪有说笑?我羡慕夏大小姐是真,可我更知道,在这宫里只能活两种人,一种笑得放肆,一种永远不能开口。人说为母则刚,我也不过是想活
下去,为了九皇子,也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可即便如此,也着实不易,我的羡慕也只不过是让心底,更多了几分凄凉罢了。”
挑眉看向夏倾歌,韵贵人的脸上,露出些许苦涩。
她忍不住再开口。
“夏大小姐,你真的就不能帮帮我?他……未必会介意。”
夜天绝会不会介意,夏倾歌不知道。
可她知道,为母则刚这四个字,深深的触动着她。她不是不曾出阁的小女儿,相反,她有上一世的记忆,她曾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永远都忘不了,当听到自己的孩子死了时,那种痛是怎样的撕心裂肺,她也明白那一刻
,她有多希望自己能用自己的一切,去换他们一个平安。
可是不能。
想着那个场面,夏倾歌的眼睛不禁泛红,她看着韵贵人,心底也少了几分冷硬。
微微叹了一口气,夏倾歌低声开口。“宫中的事,我鞭长莫及,一切还要靠贵人自己。我这有两个保胎的方子,或有助益,我能做的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