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夏倾歌冷笑,她不躲不反抗,相反,她略带惨白的小脸上,还盈盈带笑。
“找死?”
呢喃着这两个字,夏倾歌厉声继续。“第一,太子爷你还只是太子,你不是君,天陵百姓是皇上的百姓,倾歌虽然只是一弱女子,比不得太子爷尊贵,可是我也是天陵臣民,是皇上之百姓,我是生是死轮不到
你来处决,你僭越了。第二,忠言逆耳,太子爷身在高位,却只能听顺耳之言,那要谏臣何用?你做不到广纳四海之言,便会以自我为中心,骄傲自满,便会偏听偏信,亲小人远贤臣,那这天
下要你何用?”
僭越……
口口声声说夜天放僭越,可是夏倾歌的话,比之夜天放要僭越百倍。
不过,她占着优势。
她说的话再难听,她也只是个小女人,而且跟皇权不挨边,皇上对她没有忌讳,更何况他的话,还是向着皇上,向着天陵说的。
反观夜天放……
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距离高位一步之遥。
可偏偏武,他不曾有夜天绝的赫赫战功,文,他不曾有匡世救国之策。
龙生九子,总归是有比较的。
夜天放的一言一行,都在皇上的眼中,都在皇上的审视和比较中,他只要有一点行差踏错,甚至心思有异,都会被皇上记在心上。
单靠着这一点,夏倾歌今日说的这些话,就不可能对夜天放没有影响。
果然,皇上脸色阴厉。
一双眸子讳莫如深,他死死的盯着夜天放,厉声道。
“放开她。”
“父皇,夏倾歌一张利嘴最善诡辩,她在污蔑儿臣,儿……”
“放开。”
皇上厉声咆哮,话音落下,他手上的奏折猛地扔向夜天放,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那力道不重,算不得多疼。
可他心疼。
说得好听,他是一国太子,可是自从坐上这个位置开始,他便日日如履薄冰,在皇上面前,他小心翼翼,尽力当个好儿子、好太子。
结果呢?
他所有的努力,比不得夏倾歌的一席话。
甩开夏倾歌,夜天放走向皇上,扑通一声,他直接跪在了皇上面前。
“父皇,儿臣莽撞,请父皇赎罪。”
夜天放开口,看似是在示弱,可是他的语气里带着的不甘太过浓烈,以至于他想掩饰都掩饰不住。
皇上眼不瞎,心也不瞎。
“夏倾歌,你出去候着。”
家丑不可外扬。
夜天放是太子,也可能是未来之君,皇上就算心有不满,也会顾及着他的颜面。
可惜,夜天放已经被夏倾歌逼急了,他根本没想到这一层。
他急于攀咬夏倾歌。
“父皇,不能让她走,她对母后下毒,证据就在她的身上,一旦让她离开御书房,那之后再想追查就难了。
儿臣承认今日儿臣的确莽撞了,但也是因为事关母后,儿臣关心则乱。父皇,母后中了鹤顶红,如此剧毒,可见夏倾歌下手之狠,可见她的残忍,她如此这般,父皇还要纵容,父皇就不怕伤了母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