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潭脸上难得现出一丝惆怅,“杨兄抬举我了,我资质愚钝,秋闱也不是志在必得。”
杨兼拍拍孟潭,宽慰道:“孟兄莫要太自谦,只要你正常发挥,中个同进士应该不成问题。”
孟潭深知自身实力,并未经了几句劝说便盲目乐观,不过他神经大条,心胸开阔,也没有因此而自馁,仍是振奋了精神说道:“杨兄今日怎么没在书院温习功课?”
杨兼家在郾城下属的祁县,位于与年国交界处,距离郾城路途遥远,杨兼每两个休沐日才回去一次,今日刚好不回去。
“读书久了不免有点晕,就出来透气,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就来你这了。”
“哈哈,劳逸结合才能提高效率。杨兄今儿也别回去了,在我家吃顿便饭。我娘许久未见你,前些时日还念叨来着。”
杨兼笑了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时间还早,孟兄要不要陪我出去逛逛?”
“好啊,不知杨兄想去哪里?”
“荣辉布庄。”
时隔比试之日已经过去十来日,宋老夫人下的禁足令终于解除。
张德一如往日站在门口准备迎接宋春娘。
隔壁小二又探出头来,“张掌柜,您在等谁呢?”
“我家大小姐来查账。”张德淡淡地回答。
“哎哟,你家大小姐还到布庄做事啊?要我说,都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了,还不如守在家里寻门亲事嫁了得了。虽然说你家大小姐本事了得,可是架不住就是个女的,这女人吧最重要的便是相夫教子,成日里在外边做事,与男人打交道,把名声弄臭了,以后可怎么嫁人?”那店小二边说还边晃着脑袋,一副谆谆教诲的样子,“还有啊,她以前那个未婚夫,也真是够可怜的,被自己的女人当众甩了。虽然说坏男人罪有应得,但是你家大小姐也出名了,这么彪悍,谁敢要?”
张德冷眼看过去,眼中的犀利就像一把刀子,直把那店小二看得毛骨悚然,“你家生意很差?你怎么这么有闲管别人的私事?我要是你家老板,看到你到处闲晃嚼舌根,非把你炒鱿鱼了不可!”
那店小二受了威胁,缩了缩肩膀,强自撑起气场说道:“我不过实话实说,你不爱听便罢!反正外边说的人多了去了,我不说也有人说给你听。”说完,收回窗户缩了回去。
张德气得脸通红,可也没办法,嘴长别人身上,管也管不住,再说了,那店小二说的也不错,如今满城都是闲言碎语,哪里能管得了这么多?但愿这场风波赶紧过去吧。
没一会儿,宋春娘就到了,例行公事地翻账本查账,越看眉头越紧皱。
“张掌柜,怎么有这么多的退货?”宋春娘指着账本上一行行纪录发问。
张德斟酌了语言才答道:“之前比试的事情多少影响了客户的判断,才陆续有了些退货。不过,大小姐放心,这只是暂时的,等过段时日就恢复如常了。毕竟咱们布庄的料可是数一数二的。”
“没事,”宋春娘淡然道,“你把这些退货的商家记下来,咱们把他们跟其他客户做个区分,如若要分个轻重,就把他们往后排。”
只是听到东家女儿解除婚约的不好传闻就第一时间退货摘清关系,这样的生意伙伴能靠得住?既然靠不住,那也不必费心思维护,还不如多花心思在忠诚客户身上。
原本还担心该怎么抚慰少东家的张德闻言豁然开朗,不过一向审慎的他思考了片刻还是说道:“大小姐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咱们布庄声誉受损是不争的事实,如果不采取措施任由事态发展,咱们会处于被动。只防守不进攻,生意可是比以前少了不少啊。”
张德考虑的也没错,这半个月以来,布庄不仅被退货多,就连原本要谈成的生意也黄了不少,再这样下去,只怕宋家要丢了兖州第一布庄的地位了。
付出如此多心血的家族生意,因为自己而萧条,宋春娘心里甚是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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