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上回来,老班长的老婆金枝还在等梅沐雪,吃饭时,王默然告诉她,梅沐雪和她一起住。
坡下村的人都知道老班长的故事,现在大家都叫她金嫂,对待她除了关心,还多了一份敬重。金嫂暂时住在学校和雷青黛隔门的房间里。
让金嫂等她这么久,梅沐雪不好意思很快就上了炕,春天来了,白天停止了烧炕,但是晚上炕火还烧着,梅沐雪躺在火炕上听着金嫂微弱的鼾声久久难于入睡。
巩富林以为她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假装一副好丈夫好父亲的模样,还不断地向她示好求欢,让她恶心又害怕。
她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在一天之内和两个异性有性的关系,她觉得这种关系很脏。巩富林也掐住了她的软肋和命脉,巩梅依是她的不舍,凌香奶奶是她的不忍。
她也更加地怨恨顾倩倩,即然做了不耻的小三,自己也助力把巩富林推了出去,顾倩倩就应该使出浑身的解数将巩富林留在身边,两个人孩子都有了,又让他生出回归原来家庭的想法。
除了巩富林是一个始终乱弃的渣人外,顾倩倩也是蠢人一个,那么重男轻女的人,他的儿子是你生的,在你手里,却怎么就拴不住他的心。
她在想,如果巩富林再有在家睡觉的要求,是不是和他摊牌告诉他?自己已经知道了他和顾倩倩的一切。
一直在胡思乱想,不知什么时候她才睡着。
当她醒来时,王默然已经带着日本游客上山了,她吃了饭和雷青黛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等着王默然回来。
看到一个日本游客拿着小本本,一边和前来吃饭的村民交流一边往小本子上记着。雷青黛告诉梅沐雪。他是日本的一个大学里的教师,马克思的信徒日本的共产党员。
别的游客游山玩水。他说着一半英文一半日文加杂着中文满村的找人聊天,小本本上用日文记录着所见所闻,他和王默然的父亲聊的最多,王默然的父亲脾气温和又有耐心,他那加杂着日文的中国话,没有影响到二人的交流。
雷青黛给他当了好几天的英文翻译,通过交谈,他询问了,坡下村的现状,年收入的问题、学生学费的问题、村民就医医疗费的问题。
另外,他很惊讶的事情是,村民力所能及,干着自己会干的工作,没有人说谁干的多?谁干的少?也没有人偷懒。
全村人在学校食堂免费吃饭,也让他惊叹不已。
王默然的父亲告诉他,冬天大家就会自己做饭吃,因为冬天要烧炕,怕浪费柴禾。但是谁家缺油、米、面什么的都会到我们家拿,也不要钱,都是儿子王默然花钱准备的。
他认为坡下村的社会模式是“各尽所能,各取所需”的共产主义社会模式,他猜测,王默然一定是中国共产党员。王默然的父亲骄傲地告诉他,自己的儿子不但是中国共产党员,还在部队当了十几年的兵,现在坡下村花的钱都是自己的儿子靠本事挣的。
日本共产党员游客惊叹不已。
“这么多的人花费,得多少钱啊?”
王默然的父亲讲,雷青黛用英语翻译告诉他。
勤劳的中国人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遍山的树木解决了燃料的问题,取之不尽的泉水养育着山民们。王默然退伍回来后,买了十几只不同品种母兔子放养在山上,草肥无天敌,兔子繁殖又快,现在北山的兔子到处都是,解决了肉的问题。
日本共产党员点认可,山上好多兔子,白的、黑的、灰的、黄的也不怕人。另外,勤快的山里人非常热爱土地,扒拉出巴掌大的地方也要种上东西,这是中国人特有的土地情结,在悬陡的山上整理出一块一块的梯田。
种上蔬菜、种上谷物、种几棵果树总之不会让土地荒芜。精心地侍候着,所谓人勤地不懒,一亩薄田胜过家财万贯。加上跑山的收获,四季的蔬菜基本能自给,满山的果树还能晒果干,水果没有多少,山里人也不讲究水果的配比。
粮食和吃的油不够,王默然买。孩子们的学费和生活费多数是王默然支付,个别的有能力的自己出,坡下村的村民每个人都疼爱王默然,看着王默然在外拼命挣钱,总怕累着他,每个村民心存的念想都是想多帮王默然一把。
雷青黛虽然不是中国共产党员,但是她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由一个正直品德高尚的教师父亲的培养下,也具有一颗名色的心脏,敬佩王默然大公无私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