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这个男人看了很久,心底最深处的感觉告诉我,他并不陌生,木木的,我的手握了上去,后来,他叫人朝我手臂上打了一针进去。
“你太脆弱了,要好好休息。”他慢慢的把我扶着躺在了洁白的枕头上,温柔的抚着我的发丝,我很紧张,因为我的大脑此刻是一片空白的,除了这个男人给我灌输的思想,其它一无所知。
“我睡了很久吗?”
“半个月。”男人双眼含着泪水,我看着有些动容,想去叫他不要哭,可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为什么,我会睡了这么久……”或许我应该庆幸,醒过来还有个男朋友一直陪着我,一直都没抛弃我,按照他的说法,我们应该是很恩爱的。
“之,之前的事情,我慢慢告诉你,现在的你需要休息,闭上眼睛好好睡一下。”他停顿着,欲言又止。
“我睡了那么久,现在不想睡了,我想你跟我讲讲。”可能是因为药物的原因,我身上好像都不怎么疼了,就是脑袋有些重。
“那……”
“寺年,我现在很茫然,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害怕……”虽然有傅寺年陪着我,但心中那抹空白,好像是谁都添不了的。
“你叫曲研,我们相爱了五年,有一对儿女,有个人为了报复我,用炸弹把我们的一对可爱的儿女给炸死了,而你,虽是幸存者,却因此失去了记忆,对不起,我没能救回他们……”傅寺年许是承受不了那种痛苦,低了低脑袋,似乎是不愿在将那些伤痛再次揭露出来。
“那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商人为了利益,可以不顾一切,更何况是像他那种心狠手辣的男人,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曲研,我只有你了,你以后不能在出事了……”说着傅寺年就紧握住了我的手,而我,此刻忽然感觉心好疼,脑海里似乎是有两个孩子在叫我……
“寺年,我也只有你了……”同样的,我握紧了他的手,两个人彼此安慰着。
“研研,你以后不准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怕我保护不了你……”男人落下了泪水,这种真切的依赖感骗不了人,可寺年,我们的孩子没了,你怎么可以让我就这样算了?
“寺年,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
“研研,你……”
“告诉我!”
“季祎琛,道上的人都称他为季先生,研研,他背后的势力太过强大,我们惹不起。”听闻,我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我记住了。”
接下来的这几天,傅寺年天天都会过来照顾我,他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对什么过敏,关怀的让我感动的差点落泪,只是可惜,为什么我们的孩子要死于非命?
傅寺年他忌惮那个男人无非就是怕我受伤害,可我不怕,但我也不想这样坐以待毙,期间,我偷偷的查了许多关于季祎琛的资料,一页看下来,我只感觉到不寒而栗,还真是个狠毒的男人,就凭着他连小孩都不放过,就证明,他是个彻头村尾的大坏蛋。
可偏偏,坏蛋都过的这么好。
我躺在床上,看着那一剂针管慢慢推到底,疑惑的问,“寺年,季祎琛他现在在哪呀?”
“g市。”
“哦哦。”我平静的点点头,心底生出了一个想法。
傅寺年给我连着打了十多天的葡萄糖之后还不让我出去,其实我身体已经好的可以活蹦乱跳了,可是这个男人老是不相信,认为我还没好透,没办法,我又被强迫着输了几天液。
第二天一早,我本想起身去给傅寺年做点吃的,可一走到门口,就听到他跟一个下属在谈话,莫不是因为听见他们在谈季祎琛,我不会贴墙去听。
“傅少,季祎琛确定也失了忆,但是身体无碍,依然活的好好的。”
“他那种人,怎么没出意外死掉?为什么死的是我的孩子?”嘭的一声闷响,傅寺年一个拳头砸在了墙壁上,砸的我的心也伤感了起来。
“傅少,您不要太伤感,只要我们拿到了他的核心文件,报仇指日可待。”
“他那种人,根本就不会信任任何一个人,我们没有把握,我……没有能力保护她……”听到这里,我赶紧放轻了脚步,没几步就爬上了床,刚刚偷听到的,没多久就被我消化掉了,傅寺年那么关心我,我却只会躺在这里拖他后腿。
这天晚上,我想了很久,最后,我还是决定要去给我的孩子报仇,不然这件事傅寺年不提,在我心里也只能是一个割不去的疙瘩,每当午夜梦回,它就会扯着疼。
我起了身,推开了隔壁的房门,看见了一个轮廓,躺在床上,我慢慢的走了过去,忽然发现傅寺年的枕头下,已是湿漉漉的一片,他不断的安慰着我,可自己却连做梦都在流眼泪,心里,好像有一把刀扎了过来,疼的我更是坚定了心中那个想法。
我不敢把他吵醒了,于是找来了笔纸,留了一封信给他,大致意思是让他不要找我,有机会,我会联系他。
“寺年,这次换我保护你。”
于是,我半夜三更摸着黑走了出去,黑夜中,一直让我努力向前走的是季祎琛这三个字,真是奇怪,每次只要我一想到这个名字,我这心脏忽然就痛了起来,莫不是这个人伤害了我,我怎么可能有这种反应?
我流着眼泪,一个人在冷风中摇摇晃晃爬上了山,不一会,我就爬在了我两个孩子坟墓面前,痛哭流涕,墓碑上的照片,是那么熟悉,只可惜,为了逃避仇人的迫害,你们的爸爸只能把你们埋在这孤零零的野山上。我抱着他们哭了一会,就摸着黑下山了,别人都是走着下山的,可我几乎是滚着下去的,但是我不怕,我相信我的孩子会保护我。
等我再次回来看他们的时候,一定要将他们风光大葬,在这之前,我必须得叫那个男人痛不欲生,让他为自己作下的孽而后悔!
滚下山的时候,朦胧的天空中已经露出了鱼肚白,都怪我走的太急了,身上都没带钱出来,于是我摸了摸傅寺年送我的戒指,打起了戒指的主意。
寺年,你知道了可不要骂我,我这都是为了为我们的孩子报仇,我相信你以后还能送我一个对不对?就这样,天一亮我就找了个当铺把戒指当了,那老板看我这身的泥巴,看我的眼神就跟看小偷似的。
“有没有证书?”他推了推眼镜问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