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刚刚那猫叫在他和满满身后响起时,他的头皮都发麻得不成样子。
就这么一亩三分地的房间,什么时候多了一只猫他们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可偏偏,就是没有察觉到!
“喵~”猫叫声响起,一只年迈的花猫,踏着墨色而来。
平添的,只有普通。
一刻钟后,看着扶光绕着那只花猫瞧了半晌,满满忍不住张嘴:“如何?”
听见满满问话,扶光摇了摇头,不复方才的紧张:“不如何,好像的确是一只普通花猫而已。”
听到这话,满满看着那无害的花猫:“无碍,它当是饿了才会突然叫出声来,左右都是帮了我们一把。”
扶光点点头,又开始打开其余几个箱子。
待检查都是香烛纸钱后,才转到满满身旁一起蹲下。
扶光拿出自己的小零嘴往花猫身旁放去,惹得花猫尾巴摆动起惬意的弧度。
——
人间的风雨兀自玩闹,闹得再是兴起,却也搅扰不到上庭的云彩。
合渡到溯洄神殿的时候,溯游正坐在溯洄殿里层层叠叠的云步踏跺上,手里拿着小匕首削着另一只手上的青梨。
刀身一压一起,薄薄的果肉和果皮被旋着围成一个小圈,小圈首尾相连便不再继续,断开的利落。
掉下的果皮则砸在溯游的脚边,成了秽物。
看着合渡跨过天色凄凄才敢走进溯洄殿的模样,溯游轻嗤了两声,开口刺了句:“合渡神官倒还是一往情深的模样。”
合渡看向溯游那张一直未有变化的脸,冷淡回应:“比不得溯游神官,既已得兄长之爱偷生百年,又想要发妻之心缠绵千载。”
合渡想想都觉得好笑:“是非成败转头空,神官您,究竟得了些什么呢?”
“好个是非成败转头空。”溯游也笑,拿着匕首的手有些不稳:“我既未能遂愿,那合渡神官您,可得缅邈岁月,缱绻平生了?”
看着合渡铁青的脸,溯游笑得更绚烂了,眼角张扬,如钩似画,好似合渡讲了这世间最为动听的笑话。
合渡看着眼前人,内心止不住唾骂一句又一句的疯子。
憎恶的别开头,合渡轻嘲溯游:“求人便有求人的态度,如此这般,你也配得到我的消息?”
溯游的笑意刚歇,听到这话,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手里的青梨都没空继续削:“求?你我之间的交易,竟也配用求这个字?”
他起身走下云步踏跺,到了合渡跟前,眼里讽刺他的不知好歹:“即便是求,那也是你求我。神官可莫忘了当年,是谁像死狗一样揪住我给的机会不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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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渡反讽讥笑:“可你也别忘了,这世间,并非只你一人……”
“那你也别忘了,”溯游点点他合渡的肩头,恶意提醒:“这世间,你所寄予厚望的那人,六百年,都没有为你所爱之人伸过一次手,甚至这六百年,皆是拜她所赐。”
这话讲得刺耳,合渡面色难看得紧,手也用力的攥了又攥,才压下心底的怒意。
看合渡这模样,溯游轻嗤一声,恶劣的笑意伴随着脚步声坐回云步踏跺:“消息。”
他将匕首刺入青梨的果肉,却又迟迟不肯下手:“我很好奇,三百年,你究竟查出些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势不如人,合渡有些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