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南则动身上前,手起刀落,一下打晕了妇人,让她不再有跪爬这样疯魔的行径。
然后把两个懵圈的小道童招来,让他们一个把妇人安置在蒲团上,一个则去找药物给妇人包扎手指。
安排完这些,挽南抬步往女子之前跪过的蒲团走去,低头一看,好一朵支离破碎的彼岸花撞入眼帘。
用脚将其抹乱,挽南转头看向病体难支,堪堪危坐于蒲团之上的老道士:“你方才可有感应到什么?”
老道士撑着身体摇摇头。
很多事情,不是活得久,就能自负掌握的。
嗤笑一声,挽南的脾气已经压不住:“就你这般模样也好意思叫有悔有愧?”
“自我当年顿悟不愿与之合污后,他们已不再与我来往。”年迈的老道士难得被挽南说的有些臊得慌。
“如今对我无甚所谓,不过是因为我已到人命危浅之际,需得两个小弟子守这一方道观罢了。”
挽南看着他颤颤巍巍的样子:“我来的消息是谁传给你的?”
老道士哆哆嗦嗦的从袖里摸出一张纸条,挣扎着想起身递给挽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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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还未起来,就见挽南自己扒拉了一个蒲团,精疲力尽一般地坐在旁边,摊手跟他要纸条。
识时务地连忙把纸条递过去,在老道士颤抖的手里,挽南却没接过那张纸条。
老道士不解地看向挽南,却发现她正盯着自己的手一阵失神。
他的手很干瘪,皱纹纵横,布满暗色的斑点,不像一双手,反而像套了树皮的指骨。
想到这里,老道士略微怅然:“在下老了。”
挽南摇着头问他:“你如今多少年岁?”
老道士涩然开口:“二知天命尔。”
“当年你来幽都寻我时,便是知天命之年?”挽南想起他当年的模样。
看老道士点头,挽南回神,接过纸条起身打开,上面只写了“溯游神官说,挽南神官来了”几个字。
“写得真够通俗易懂的。”挽南轻啧一声,忽然觉得眼睛有点刺痛:“这出奇的字是谁写的?”
“是白夜小神官,这官城林立四位小神官,唯有他的字,”老道士绞尽脑汁憋出个词:“最为别具一格。”
把纸条揉做一团点燃,挽南抛出下一个问题:“那这白夜的具体消息,你是否还要继续对我摇头?”
“老朽只会知无不言。”老道士梳理着心中所想,明朗之后方才一口气道出。
“白夜小神官,五百年前便飞升下庭,因是这官城本地人士,是以一心投效溯洄神官座下,如今统管这官城所有小神官。”
总算有点有用的消息,挽南的嘴角弯起笑意:“你倒是果真不对我摇头了。”
外头的秋雨一直不停,里头老道士闭着眼歇息,两个小道童着急忙慌的给吴夫人包扎。
挽南已经站起身好一会儿,人双手抱胸靠在大殿的柱子上,眼睛却看着门外的秋雨。
秋雨滴滴答答地落下,再汇集起浑浊,又悄无声息的侵染进土地,好像要污进心里。
这时,一只飞鸟从雨幕中掠来,入殿内后又化做人形,赫然是陈三愿。
陈三愿边走边拍了拍身上的雨珠,一路行至挽南身旁,不曾言语,只是身形伟岸给人极可靠的气息。
挽南跟陈三愿对视了一眼,见他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闭目养神的老道士道:“既如此,我二人便要离开了。”
说罢不待老道士有所反应,挽南二人便提步离开,义无反顾的打伞走向烟雨朦胧间。
明明身后是略微破败的道观,身前是混沌微茫的未来,却和来时一样不慌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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