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她从妹妹变成师姐。
把祝昭拔苗助长式提上来,她总算能下山,见见过往刻骨铭心的人。
进城前挽南先去看过老乞丐,山坡和石头都还在那儿,平地的坟上开出花。
站在大石头上,她学着老乞丐起舞良久。
与天地共鸣,似有所悟。
进了游州城,挽南去过陈家和镖局门口,又不敢迈出下一步。
岭外音书断,经冬复历春。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陈三愿骑马跑回家,以最快的速度洗了个冷水澡。
空青熏香的衣裳换在身上,对着铜镜,他将鬓发理出凌乱又俊美的弧度。
周身都满意之后,在满满看傻子的视线里,陈三愿迈步到大门口,骑着马又跑回四娘子的糕点铺。
夕阳越发盛大,像冬日里取暖的炭火,让人心满又意足。
停下马,陈三愿深吸一口气。
瞥到挽南正在铺子门口站着,他一时间局促不已。
把马拴好,陈三愿紧张地把两瓶大荒落拿到手里。
轻微的磕碰声像心跳,有意无意地敲在灵魂深处。
垂着头,状似整理大荒落酒瓶的样子,陈三愿压下凌乱地呼吸,一步步走向心上人。
“姑娘,号牌十四,劳烦拿一下食盒。”陈三愿努力镇压颤抖的手,心中暗喜自己没有磕磕绊绊。
“稍候!”女子淡金色晕染的裙角从眼里跑开,陈三愿耳根莫名地发红。
朱红色的食盒,修长的女子柔荑,一红一白,一浓一浅,是极致诱捕陈三愿的美。
伸手去接,陈三愿垂着头,眼珠却不错眼地盯着挽南那只手,强行遏制心中想要拉过的冲动。
“多谢!”哑着嗓子道了声多谢,陈三愿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上马的间隙里,他状似无意地回头看了一眼。
挽南还在门边,远远的看不清情绪。
希望和他一样……波涛汹涌。
打马离开,陈三愿不敢快,也不敢躬身。
夕阳是最美的灯光,他对自己的皮囊一向自信。
只要稍稍的让微风拂一拂,满城的桂花就会,唤醒他此生的爱人。
陈三愿有些心灰意冷的时候,身后传来不远不近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和别人不一样,每一脚都轻轻踏在他心里,灵动又轻扬,牵肠且挂肚。
马在桥边停下,陈三愿摸上自己的心房。
那里在告诉他。
他的等待,今日见果。
“我娶你,你肯不肯嫁我?”陈三愿被两人拉长的影子填满胸口,侧脸问挽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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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南没说话,脸上的薄红是真的,情也是真的。
但她不肯说话。
“我爱你不止一程。”陈三愿紧了紧挽南的手,鼻翼冒出薄汗:“你也是,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