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宝初这么一说,沈戟恍然大悟,“还是阿宝考虑周全。”
他这个娘子啊,永远都是这般清醒、聪明。
“僖妃娘娘怎么样了?这两天我可能会在地里忙采摘油菜花的事儿,不能常去看她,她没生气吧?”
怎么说也是婆婆,林宝初还是有点怕僖贵妃的。
“僖妃娘娘身上的水疱要是消瘪脱痂了,让筝筝跟我说,我给她洗药浴。”
她这两天在县衙里忙,给僖贵妃擦拭身子一事就落到了沈筝头上。
沈筝怎么说也算僖贵妃的半个女儿,关系比她还要亲近些。
沈戟知道林宝初在想什么。
她有心尽孝,但又忙不过来。
“阿宝,我母妃身子好得差不多了,能吃能动,我明日便与你一同下地。”
沈戟笑着,“放心吧,她不会怪罪于你的。”
僖贵妃在冰雪中冻了两日,把手脚都冻出问题。
走路、吃饭偶尔会不受控地颤抖,但经过这两日的调养,已经好多了。
她的丫鬟也能下地伺候,他可以稍微分出一些精力来忙地里的事情。
“也好。”
林宝初想了想,没有再说话。
年廿七一早。
林宝初和沈戟把离得近的几个大棚的工人叫来。
加上他俩一共十四五人,顶着淅淅沥沥的冻雨,在油菜花地里掐菜尖儿。
他们一人背了一个背篓,腰带上扎了一捆稻草。
掐一把菜尖儿,就抽一根稻草绳捆好放到背篓里。
才下地没一盏茶的功夫,所有人的手和脸都冻红了。
林宝初的手一直在抖,手上全是冰凉的雨水,裤腿早就湿了。
一双腿和脚冰得僵硬,走一步都震得疼。
“阿宝,你去棚里暖和暖和吧,这里有我就行。”沈戟一直在她身后观察。
这个活儿,她为什么非要亲自做不可!
沈戟不懂,一个新项目的开展,老板亲自参与是有助于企业凝聚力的,也能提高效率。
她不来,工人干活的心思可能就没那么齐。
或许还可能会在私底下说她什么,容易导致他们对她不信任。
长此以往,对她和沈戟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