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渐离的话,很快引来了对峙二人的目光。
他们打量着他,目光不出所料的带着惊诧。
他今日出来闲逛,穿的是自己的衣服,很简朴,都是市面上最常见的面料,颜色也有些洗旧了。
他手中拎着的,也都是大大小小的包裹,看得出来都是些便宜的物件。
偏他长相过于秀美,让人移不开眼睛。
俞渐离见场面尴尬,于是再次问了出来:“五两银子是真的吗?”
旁边的书生终于回神,提醒道:“旁人倒是无妨,这些人知道了也闹不出什么来,陆怀璟则是恨不得自己名扬天下,也不管是怎么扬的名。纪砚白可不一样,他可是小国舅爷!”
的确,在外人的眼中,纪砚白还是有些疯的小将军,回京后到处惹是生非,众人都有些惧怕。
市井传说,殒命在他手中的人不知凡几,没有几千也有几百,简直杀人如麻。
但是俞渐离和纪砚白熟悉后,觉得他应该不会那么不明事理。
当然,如果真的是他做错了什么,纪砚白想来也不会轻易饶了他。
不过好在他了解纪砚白不为人知的一面,这位爷不爱看文字,想来真发现了都没耐心去看本子里的内容,安全程度和陆怀璟不相上下。
“其实……我重病缠身,命不久矣,若是真的被发现,东窗事发的时候我怕是已经撒手人寰了,调查出来也没事。我是想着,在临死前能给家里留下些什么,五两银子……是真的吗?需要写多少内容?”
听了俞渐离的话,那书生霎时一脸的愧疚,甚至对他产生了一丝同情。
他先前还当此人见钱眼开,命都不要了,难不成没听说过小国舅爷的厉害?
如今看来,他倒是可怜。
于是书生伸手翻了翻自己的包,丢给了他几本早就被翻得破烂的话本:“你翻翻,看看你能不能写吧。”
随后接了店主给的银子,扭头就走,这种会惹事的活,还是留给可怜人接吧。
店主对俞渐离也有些同情,于是问:“你当真……”
“嗯,我的药方还随身带着呢。”说着放下手中的大包小裹,取出药方给店主看。
店主看过药方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古红颜多薄命啊……”
说完才想起俞渐离是个男子,这么说他不太合适,于是又改道:“自古美人多薄命啊。”
俞渐离倒是没在意他说什么,拿起书生留下的话本翻看了起来。
其实内容并不需要很多,他估算着,这么一本书并不需要多少字,看着也就两三万字一个故事,却能赚到五两银子。
这就相当于穿书前往杂志投稿,两三万字稿费三千五元左右,还是他没什么名气的初期。
这在这个时代,他能做的事情里绝对算是高薪了,毕竟他其他的工作怕是都很难胜任。
店主终于道:“只要你敢写他的,这么一本五两银子。之后会印成很多本分不同渠道去卖,不过你放心,我们都做得很小心,只有信得过的老买家,才会拿出这些风险大的本子来。”
“为何要冒着这么大风险写纪砚白的?”
店主一听就笑了,道:“国公爷回京那日特许,男女老少全都去城门口迎接。那一日小国舅爷骑在马上跟在队伍里,人高马大,相貌英俊,那气质,那气场!”
店主说着,还意犹未尽地“啧啧”了两声:“别说年轻的少男少女,我这个人到中年的男人,都觉得心口一颤。英姿飒爽,器宇不凡啊!这才是男子该有的样子。”
俞渐离回想纪砚白平日里的样子,跟着认同地点头:“的确,身材高大,宽肩窄腰。”
“京里之前的出名才子,多是那种谦谦公子,温润如玉的,这种小将军突然回京,可谓是独一份,着实让不少人痴迷。求他话本子的人也多,可没人敢写啊!这也使得旁人一两银子,他五两。”
“我可以试试看!”俞渐离当即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