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什么是凤冠霞帔?”
“凤冠霞帔就是官夫人才能穿的一种衣服,由朝廷发下来,按照品级高低,凤冠霞帔的款式各不相同,品级越高,凤冠霞帔越好看。”
秀姑喜欢用生活中的细节来陶冶教育孩子,这样,他们的认识更深刻。
她就是这样教育自己的弟弟,父母亡故时,她刚满十八岁,跟师父学习刺绣已有十一年,将将入门,而弟弟却只有八岁,由她亲手抚养长大,双双考进省城的重点大学。
那时,她很庆幸自己拜得名师。
她很幸运,如果不是爷爷对师父有救命之恩,师父就不会逗留山村,然后收她为徒。
秀姑在回家的路上细细与壮壮讲解凤冠霞帔的来历,令他心生驰往。自己的日子过得平静安然,当然不会奢求什么大富大贵,只是想给壮壮定个目标而已,虽然这个目标不太容易达到,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壮壮若是考到那样的年纪,恐怕自己未必还在人世。
五十岁中进士就算是少进士了,科举之难,可想而知,尤其壮壮和满仓出自寒门,天生的资源本就远不如富家子弟,县城中也没有举人以及以上的先生教导他们。
少年英才不是没有,可惜她家壮壮和满仓都不是。
母子二人回到家里刚刚说完,壮壮跑进厨房端了一碗水出来,“娘,喝水!”
秀姑路上说了许多话,确实口渴难忍,接过来称赞壮壮几句,几口喝完了,虽是白开水,感觉却甚是香甜。张硕接过空碗洗了洗放进柜子里,“你们娘儿俩说了多少话?壮壮一边给你倒水,一边叫着娘肯定口渴了。”
秀姑忍不住笑了,“说了一路的话呢,壮壮真是贴心,我还没说口渴他就端水来了。”
说完,问道:“锅里的鸡炖得怎么样了?”
这是一只退了槽的老母鸡,就是不再下蛋的母鸡,喂养多年,骨肉极老,需要长时间炖煮,不然根本咬不动,早上起来宰杀后,处理完就炖在锅里,壮壮在灶前守了一上午,他们卖猪肉回来接手,去苏家时则是张硕在家里看着锅。
张硕道:“我在锅底塞了几根木柴,正小火炖着,那老鸡用筷子倒是戳得透,不过要想炖到骨肉分离的地步大约得等到晚上。”
“嗯,今儿中秋,是团圆节,咱们多做几个菜。”
肉和排骨早上就给家里留了中晚的用量,鱼是苏家回了一半礼,秀姑很容易就整治出一桌好菜,月饼果子酒水苏家都回了一半,他们家没有再买。
饭桌摆在院子里,一家四口既吃饭,又赏月。
微风徐徐,月色如水。
秀姑教壮壮几首有关咏月的诗词,听壮壮脆生生的声音,老张和张硕眉开眼笑。
望着文雅清秀的妻子,活泼俊俏的儿子,再看精神抖擞的老爹和满桌罗列的酒菜,张硕心满意足,一年前的这个时候他们爷孙三个邋里邋遢,随便煮些肉买些卤肉就过节了,何曾想到如今竟能过上神仙般的日子?
“少吃些酒。”秀姑挟了些菜给壮壮,叮嘱张硕道。
张硕干脆地应了一声。
壮壮剥了个大石榴举到秀姑跟前,“娘,吃石榴,咱家的石榴可甜了!”
石榴寓意多子,老张见了心里高兴,连声道:“对,咱家石榴好吃,石榴好吃,壮壮娘,多吃点石榴。”最好早点生个大胖孙子。
秀姑脸上微微泛着红晕。
张硕心中激荡,夜间抚摸妻子光滑白嫩的肌肤,被翻红浪,难免缠绵至深夜方罢。
次日卯时,秀姑扶着酸软的腰肢,险些下不了床,气得她狠狠瞪了张硕几眼,真是会折腾,“今儿我不跟你一起进城了,反正壮壮放假,你记得中午回来吃饭。”
“好!”张硕伸手给她揉了揉,才去杀猪。
张硕出门后,老张喂完猪牛羊和鸡鸭鹅,去巡视庄稼,秀姑和壮壮则留在家里,一个绣花,一个练字,母子安乐悠然,直到壮壮上学。秀姑有的时候会跟张硕进城,大多时候都留在家里绣花,般若多罗密多心经绣得十分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