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一声大喝再次出声:“拓跋将军,你不如看看身后再做决定”出声提醒拓跋辰宿,他实在是不想在雨天打架,更何况他现在已经胜券在握了。
不知眼前的江渊是何意,他缓缓转过头去,入目之处竟然白烟四起,城楼上的守城将士也都倒下了,目光移回,拓跋辰宿心中满是苦涩:“你想如何?”
“降或者死,你若带兵投降,我不动你人分毫,你若誓死反抗,城中老幼我一个不留!”说到后面江渊的语气变得冷冽而嗜血,至于是真是假,那就不得而知了。
雨夜中的大事不止有北境战事,还有临安城中的意外,张诗雨自打接了江渊的信件后,就变得更加忙碌了,每日将自己闷在房间中琢磨新的生意门道,但是今天晚上她们的闻香阁却被人砸了,而来的人都是一袭黑衣,面具遮面,他们不伤人只砸物,草草而来也草草而去,不用想自然是生意火爆触犯了临安其他人的利益,不然在天子脚下又怎么敢有人如此放肆。
深知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但是生意还是要做,她本想写信与江渊,但是上次来信却并未属下位置,提笔又停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对江渊好像过于依赖了,将映荷喊到跟旁,轻声叮嘱了几句之后,她望向了天外:“这么大的雨,不知道他有没有乘兴作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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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香阁被砸之事发生后不到半个时辰,李清平的面前就摆上了信件,读完信件的他可谓龙颜大怒,刚与江渊保证过,今日就遭到如此局面,这哪里是在砸店,这是在打他李清平的脸,更何况闻香阁四舍五入也算有他的一份,不管江渊承不承认反正他自己是这么想的。
一旁的张公公见此情景不敢出声,只好眼观鼻,鼻观心。
“让鼠卫派人把今天参与砸闻香阁的全部打入天牢,再派十人分别驻守听雨楼与闻香阁,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让他们鼠卫提头来见!”
“喳”领命快速走出张公公默默为那几人祈祷,来到殿外张公公将话传给金甲卫,又叮嘱了几句才回了乾安宫。
扶额沉思,案几之上一封封北境密信摆放得整整齐齐,全部是关于江渊的事情,自打江渊去了北境,他的压力相对少了许多,朝中的大臣也觉得他们的皇主这些日子心情挺好,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只是暂时的平静罢了。
江渊回京,必然要拿江澜说事,而其中牵扯的人,将会让南清来一次巨大浪潮,应对不好的话以江渊的脾气秉性不知又会作出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
张公公回到乾安宫,又在李清平身边站了半个多时辰,直到子时他才弓腰低头,看着陷入沉思的李清平轻轻提醒。
“皇主,很晚了,该休息了”
“北境江渊前日研制出了一种新型武器,此物强大到可以为本皇主扫平一切,而且也能扫平本皇主,本皇主如何能睡得着?”被打扰到思绪的李清平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肢体,事情已经开始朝着他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开了,若是江渊有谋权之心,他这个皇主该如何是好?八牛弩,蒺藜,马蹄铁,黑火药这一波又一波的操作让他内心不得不提防江渊,前些日子他一纸密信让其拿出了白银子百万两,而那小子竟然连个屁都没放,如果不是对自己的生意头脑足够自信,在朝中一点亏都吃不得他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同意给钱。
不过李清平好像忘了,不是江渊愿意给,而是被他威胁的,事关江渊心动的妹妹破点财他才不在乎。
“皇主,江渊那小子不过是想要为他镇北侯府平反,若是有谋权之心,想必以他的才能隐姓埋名三五年,便可以撼动整个皇朝,如今却听诏前往北境,想必是不愿与南清国为敌的”张公公可谓是实话实说。
“或许吧”李清平放下手中的信件叹了口气“鬼老说得没错,此子确实非同寻常”
“皇主,或许您可以和江渊谈谈”张公公说了句很合时宜的话。
“谈谈?”牵扯自己的父亲谁能静下心来谈,别说江渊就算换成其他人恐怕也是一样,乾安宫的气氛很沉闷,当皇主确实是权力滔天,但是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感觉也只有身居高位的人才会体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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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我父亲是被安吉杀的?我记得安吉应该是个老人才对”
“没错许多人都知道安吉是一个耄耋老人,可很少有人知道,安吉其实是夏国的第一批杀手,若是论综合实力,与你们南清十大高手中的后五名不相上下,若论刺杀,恐怕只有你们皇主身边的死侍元英才可与之匹敌”
“而你父亲的实力很强,但那是军事能力,若是单打独斗你父亲应该入不了南清的高手行列。”
“听闻你父亲的死讯后,不久我便请辞了将军之衔,其一是因为安吉其二便是你父亲身死。现在的夏国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夏国了,大汗是傀儡工具,真正的掌权人是安吉,而安吉的背后却又有南清和柔然的影子,而你父亲的死应该与安吉背后之人有莫大的联系。如今我失守采桑城,想必安吉已经坐不住了,抓住这个线索,你或许可以得知当年之事”
拓跋辰宿在采桑城的府衙里与江渊单独谈话,或许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后果拓跋辰宿表现得很平静,即使江渊不杀他,回到夏国,安吉也一定不会让他活着。而且若是单论思想而言,两人还属于政敌,被敌人俘虏尚有活路,被政敌拿下则是必死无疑,安吉可是巴不得他这位神策将早日去死。Μ。
“拓跋将军,我很好奇一个问题,为何你们的边缘守城将士还不足一万人?而那安吉又有何图谋?”今日的战斗太轻松了,几乎没有人死亡,而拓跋降了之后他才发现采桑城的兵力竟然一万都不到。
“呵呵”或许是自嘲也或许是凄凉,拓跋苦笑了一声。
“其实夏国几乎没有多少将士了,大汗被谋害后兵力就被安吉调走了,郝连靖也不知所踪,整个夏国的事情现在都是安吉在操纵,至于他在图谋什么,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拓跋辰宿摇了摇头,他能感觉到江渊在逐步的进入一个漩涡,这个漩涡很大,几乎涵盖了南部的所有国家。
“原来如此”默默在心中计较度量,他本以为拓跋辰宿能给他带来重要的消息,如今看来除了知道自己的便宜老爹是谁杀死的以外,事情是更加的繁多了:“拓跋将军,若是我放你离开,你日后可还会回来?”
盯着江渊的眼睛,拓跋辰宿陷入了思考,这是在逼他做选择题啊。。。在拓跋思考的时候,他又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郝连靖并没有死。。。。而我也没有灭你们夏国的心思”眼神缥缈的说出这句话后,江渊默默地等待拓跋考虑。
眼神飘忽一阵后拓跋出声,无论如何他要活下去,郝连朔方对他有知遇之恩,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夏国落入外人的手里:“郝连靖不归,我拓跋辰宿便不再踏入夏国一步”
听闻此话,江渊嘴角挂上了笑容“识时务者应为俊杰,拓跋将军,带着你的将士走吧,城中之人我不会滥杀无辜的,而我也希望你能遵守你的诺言”
“多谢!”抱拳行礼,拓跋辰宿怀着众多情感出了府衙,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痂,雨夜中他带着胡人将士的身影很是落魄,一代君王一代臣,代代皆有忠义人,江渊默默感叹古人的权衡当真是全面的厉害。
翌日清晨,下了一整夜的雨在清晨逐渐停下,时至中午时天开始逐渐放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