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当真是一日也住不得了……
*
方赫显看着手中的信,也不知看了多久。
良久,他将手中的信捏作一团,轻轻的抛在桌子上。神色难辨,有些庆幸,似乎又夹杂着怒意。他开口:
“她啊,总是心太善,放任一群小人归山,也不知给自己埋下了多少祸患。”
吴元思不知他口中的“她”是谁,只得默默地听着,顺从的站在一旁等候指示。
说起这个他声色不自觉的温柔,似乎在回忆什么:“以前管教下人也是,我府上院子里那几个婢女待她很是不尊敬,她一人在我那里无依无靠,总是宽容相待,受了委屈也从来不说,但实则她每日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
吴元思额头上有冷汗细细的冒出来,他跟在方赫显身边也有五六年,从不知他身边何时还有个这么被他放在心上的女子。
他问:“你猜,后来那几个婢女怎样了?”
吴元思陪着笑:“这等大逆不道的下人怎能留着?”
方赫显冷冷笑了笑:“后来那几个婢女被野狗咬死了,暴尸荒野尸骨寒。”他拿起桌上的狼毫,继续说:“她以前总认为我不护着她,虽然嘴上不说,但她心里想的我都知道,其实我是疼爱她的。然而现在……我却摸不透了……”
“我不过是小小的惩罚了她一下,叫她记到今日了。”
吴元思紧闭着嘴,强迫自己不乱说话。
“可是我罚她可以,旁人却不行。”说到这里他看了吴元思一眼:“你可明白了?”
吴元思慌不择路的点头。
*
凝欢馆。
陆羽纱冷冷的看了书琴一眼,“当初便不该听你的话,我早说了阿雁不是个靠谱的,果不其然。”
书琴忙解释:“姑娘,这回来的只有柳欢心的侍女,正迟迟不回来,说不定早就没了呢!”
陆羽纱拍了一下桌子:“难不成你看不出来那几个贱蹄子一点都不担心?!这就足以说明柳欢心还活着,并且怕是活的好好地,现下不知道在哪里享福呢!”
书琴哑口,张了张嘴,宽慰她道:“这次便是没能除掉她,也是叫那贱人吃了亏的。往后有的是机会,姑娘莫要因着此事生气。”
陆羽纱冷哼一声,眼里满是阴冷:“阿雁不能留了。”
书琴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