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忍了忍,没有发作。
她的手机还在秦钦手里,她还想拿到商铭舟犯罪的证据,所以她必须得忍。
“看你这样子,好像很委屈?”秦钦端详鹿溪,“美容院生意好不好?”
鹿溪已经麻木,秦钦对她的事情好像了如指掌。
无孔不入的寒意将鹿溪全身包裹。
“秦钦,你今天找我到底有什么目的?”鹿溪平静片刻,说:“既然我们都已经坐到这里了,难道你就不能直接说出来吗?”
“如果我说我是给你送商铭舟的犯罪证据,你信吗?”
鹿溪皱眉,“你为什么不送给商礼?”
她想,秦钦应该是更愿意和商礼一起吃饭,假装无事发生的闲话家常,再把商铭舟的犯罪证据拿给商礼。
“他会杀了我。”秦钦聊起这件事情,闲散的态度突然就变得失落。
“他才不会因为商铭舟的犯罪证据而委曲求全,我想但凡我敢出现在他面前,他就能立马冲上来要了我的命。”
鹿溪摇头,“商礼不是你,他没那么疯狂。”
“是吗?”秦钦黯然的黑眸挑了挑,“你以为我的眼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鹿溪呼吸骤然变得急促,“不是文玉那些人抓你时留下的吗?”
“是商礼下了死命令,如果我敢逃,那就杀了我。”
鹿溪惊骇,“不可能。”
“你觉得他会在意我的命吗?”
秦钦摇头,“他恨不得将我当场毙命,他才不在乎犯不犯法,反正有文玉在,会替他洗清所有嫌疑。”
鹿溪说不出话来。
商礼平日在她面前表现的虽然很恨秦钦,但绝对没到要杀了秦钦的地步。ωWW。
鹿溪不认为商礼会愚蠢到让自己的手里多上一条人命。
法制社会,杀人绝对不是想的那么容易。
“他还是很爱护你。”秦钦长叹一声,“你们在一起这些年,风风雨雨,最终还是恩爱如初。”
“托你的福,好几次差点各奔东西。”鹿溪讽刺。
“鹿溪,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商礼脑中的癌细胞应该会稳定下来,以后会不会失忆我不确定,但危机生命的脑癌,应该不会再发生了。”
秦钦总是东一句西一句。
鹿溪看他,沉思片刻,“这件事情不是光靠你嘴上说说就能稳定的,你当初对他下药的时候,你该知道后果。”
“我太着急了。”秦钦勾唇,“你知道的,我这种执迷不悟的人,有时候不择手段,难免失去正常的判断。”
鹿溪心情沉重,“那你现在说这么多,到底意义何在?”
秦钦拿起筷子,对着面前的一盘鱼肉夹了一块肉,慢吞吞地塞进嘴里。
“没什么意义,就是想跟你唠唠嗑。”
鹿溪无奈的很,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想来想去,还不如先吃饭,反正菜都上了,也不能浪费。
鹿溪吃的从容,秦钦却是偶尔才夹上一筷子,而且慢吞吞能吃很久,好像难以下咽。
鹿溪沉吟一会儿,突然问:“你的病怎么样了?”
她指了指他一头绚丽的蓝发,嘲笑,“总不可能化疗掉光了头发,所以戴了假发吧?”
可这话一出口,她又立马后悔。
虽然秦钦罪恶滔天,但他的病又是另一回事,不能混为一谈。
鹿溪不该嘲笑的。
可没想到秦钦半点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