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家少主卢少章被逐出了卢氏宗族,究竟什么原因,被压的严严实实的,一个字也没传出来,不过精明的人也还是能够猜出一些端倪来。
先前关于皇帝的谣言,后来便是长生大长公主的,这两个大周最尊贵的人,一下子陷入了谣言风波之中,这怎么可能只是巧合?
而所有的谣言,都与卢氏或多或少有关系。
皇帝出事的时候,便有传出二皇子牵涉其中,尔后,长生大长公主的谣言,更是起因于许夫人,而这许夫人便是卢氏女,这些年来与卢氏也走的十分的近!
这前后两件事,说是和他们卢氏一点关系都没有,谁信?
谁也不信。
如今卢纲又将自己的独生子给逐出宗族,事情便更加显而易见了,不过皇帝和大长公主都没有开口,也没有实际的证据,大家自然不好开口了,更何况还牵涉到了宫里的二皇子,一个不好,很有可能会陷入皇家争斗之中!
……
许夫人出殡之后,许大将军便派人入京,向皇帝恳求将独子许航带往西州,皇帝恩准,不过许少爷却坚决不愿,说要去为母亲结庐守陵。
孝子孝心,便是皇帝也不好阻止。
而许航这番拒绝,除了赞赏他的孝心之外,自然也有议论他这般做是因为那些谣言的关系,卢氏的死,长生大长公主原本便有很大的嫌疑,还有那萧顾,现在可是在西州,许航去了西州焉能有好日子过?去给亡母守陵,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长生得知了消息之后沉默良久。
“孩子还小。”萧惟知道妻子伤了心,这些年来,她对许航的看顾虽然及不上皇帝与阿顾,但也绝不会少!而如今,那孩子却做得如此决绝,即便他去西州,也好过这般!“他又是与卢氏相依为命……”
“我知道。”长生打断了他的话,“我没事。”
“长生……”
“人活到这个岁数了,也没什么事情是看不开的。”长生笑道,“再说了,这孩子的性情我知道,他这般做也是在情理之中,就像你所说的,他是与卢氏相依为命长大的,这份感情即便是许昭也无法取代,他不去西州也好,那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只是表哥怕是也要伤心了。”
“终究是他儿子,总会有过去的一日。”萧惟道。
长生笑了笑,“是啊,这世上唯一隔断不了的便是这血脉亲情。”说完,又沉默了下来。
“想阿顾了?”
长生没有否认,“是我们没保护好孩子。”
“他不是小孩子了。”萧惟道,“自己做的事情该自己承担,再说了,年少的时候吃些苦也没什么,比起我们当年,他已经算是很舒服了。”
“这倒也是。”长生笑道。
萧惟看着妻子,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便说吧。”长生道。
萧惟抬手抚着妻子的脸,却没有开口。
长生失笑,“怎么?我憔悴的都让你不忍直视了?”
“我这不是看着吗?”萧惟道。
“那是不是发现原来你娘子我已经老到了让你惊讶的地步了?”长生继续笑道。
萧惟道:“我在想,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了?”
“不行。”长生摇头,抬手覆上了他有些冰凉的手,“萧惟,现在还不行。”她知道这些年他并没有真的在家里带孩子,萧氏一族那里他也下了不少的功夫,便是不能给王氏致命一击,但也可以让他们伤筋劳骨的,但是现在不是时候,“不说如今的状况经不起大震动,便是能,现在我们也没办法一下子将王氏连根拔起,既然如此,何必毁了你多年筹谋?安逸是能安逸几年,可几年之后再来一次,你不累我也累了。”
“我心疼!”萧惟道,眼底迸着寒意,对那些让他心爱之人如此劳心劳力的人的寒意!“长生,我心疼!”
“那好啊,证明我虽然老了,可还是有些魅力的。”长生笑道。
萧惟无奈,“你啊。”
“好了。”长生笑道,“这般腻歪都让我觉得不好意思了,我们这岁数加起来都快一百了,总还是跟少男少女一般,也不怕别人笑话!”
“有什么好怕的?”萧惟道。
长生看着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唇边的笑意更浓,眉眼间也染上了春色,的确都不年轻了,只是有些东西绝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便消失,相反只会更加的浓厚,“是,我的夫君大人。”
这辈子能与你相伴,是我此生大幸!
不能翻脸,可若是置若罔闻的话,怕是会让对方得寸进尺了!
长生不想皇帝亲政大典前再生事端!